我从后街小巷穿来绕去地到了郝维仙小姐的家。由于我手套的指头太长,而且很硬,按起门铃来就颇不方便。莎娜鄱凯特来开门,一眼看到我完全变了样子,吃惊得直向后退。她那胡桃壳般的面容从棕色变得青黄相间,显得不知所措。
“是你?”她说道,“是你?老天爷啊!你要干什么?”
“鄱凯特小姐,我就要到伦敦去了,”我说道,“这次来是向郝维仙小姐道别的。”
因为我来得突然,她锁上门后就把我留在院子里,她要上去禀报一声,看是否同意见我。没有一会儿,她就回来了。在领我上楼的一路上,她都睁大眼睛瞅着我。
郝维仙小姐正在锻炼,拄着丁字形拐杖在放着那张长桌的房间中走着。房间像以往一样用昏黄的烛光照明。听到鄱凯特进去的声音,她便停下步子回过头来,正好就在那块发霉的结婚蛋糕的旁边。
“莎娜,你别走。”她说道,“怎么了。皮普?”
“郝维仙小姐,明天我要到伦敦去了,”我说话时把每个词都说得很清楚,“这次来是向您辞行的,我想您不会介意吧。”
“皮普,你今天穿得漂漂亮亮,像个人了。”说着,她拿了字拐杖在我身边挥了几圈,仿佛她是我的仙国教母,施展法术使我变了样,现在正在施行最后一道法术。
“上次我见到您之后,就遇到了好运气,郝维仙小姐,”我低声地说着,“为此我是怀着十分感激之情的,郝维仙小姐。”
“嗳,嗳!”她非常愉悦地看着那个有些狼狈而又心存妒忌的莎娜,说道,“皮普,我已见到了贾格斯先生,他都告诉我了。你明天就启程吗?”
“是的,郝维仙小姐。”
“你过继给一户有钱的人家了吗?”
“是的,郝维仙小姐。”
“没有透露姓名吗?”
“没有,郝维仙小姐。”
“贾格斯先生被指定做你的监护人吗?”
“是的,郝维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