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拜雷说:“谁先上对他兴奋地看着琼丝,但她好像并不太热衷。“还是我先来吧。”他取出带子和一盏头灯,绑在前额上。“老天,我喜欢干这活!”他胆了眨眼,蹲下身子,钻进排水管。
琼丝也跟着进了去,把两个包都拖在后面。管子很狭小,他们得爬着才能前进。牛仔布的裤腿和手套很快就被身底下流过的脏水给浸湿了。
很快,黑暗包围了他们。琼丝想停下从包里拿手电,但排水管太窄了,转不过身于来,也不能把包拉到前面。她再往前爬,突然睑撞到了拜雷的湿腿上,心评怦地狂跳不已。
“怎么啦?为什么停下来了?”她小声问。
“别着急。”拜雷咕喀着说:“我只是调整一下头灯。”
“你走的路对吗?”琼丝问。
“对。”拜雷说。他很自信。他总是极热衷于这类地下活动,这使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中古时期的探险者。
琼丝皱了皱鼻子。她闻到了马赛克刺鼻的气味。她看了看拜雷的枪托,它就在面前,挤在狭小的管道里。“你怎么知道?”
“顺着水流准没错。我带你去主水流管道,那里就是虫穴。”
琼丝向前看了看,确实,他们正在顺着水流走。她不再说话,跟在拜雷的后面爬,后边拖着包。她希望他们能爬到死胡同里,然后就不得不退回爬进来的那条水道。她简单地幻想着后退着爬,然后两个包挤在一起,最后前后两头都阻死了,他们就得在这里边呆上好几天,直到一大群精神变态的虫子发现了他们,然后从脚开始吃他们的肉。她闭上眼睛,继续像拘一样地向前爬。
“啊哈”,拜雷说:“我们到了。”他爬进了一块漆黑的空地站了起来。他们已经到了这座城市的主要排水沟之一,这里很大。他们可以站着完全伸展开身体。琼丝活动了一下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往哪儿走?”
拜雷朝各处看了看,审视着他们正站着的水,耸了耸肩头。“继续沿着水走,我想。”他们踩着脏泥汤一样的废水出发了。
拜雷停了下来,举起固胶枪,向前瞄准排水管。
“是什么?”琼丝问,也举起了大蛰枪。她向四周看了看,看见一只虫子的外形在拜雷头灯的光束耀射下闪着光。它一动不动。
“它死了。”她说,走近拜雷,让他查看一下。这是一片狭长的电板,在市中心逃亡的过程中只剩下一具光秃的金属外壳,发出生锈的红褐色。可能是由于它用光了所有的养料,也可能是由于被追赶得狼狈不堪,或者是由于被别的灭族者捕住过。她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条断腿,再前面不远处是一只塑料装甲板。这些都可能是这家伙在往穴里抱战利品时落下的。她挥了挥手,让拜雷也跟过来。他们终于摸着了点门路。
壮着胆子,他们又继续往前走,向排水道的深处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正在接近目标。拜雷心急,在前面跑,头上的灯光在黑暗的管道里晃动着。小的排水管不时地加入到主排水道里,偶尔通道里有手柄,拜雷在那里慢慢地仔细地查看着,手里举着固胶枪。他们脚上溅泥的声音和呼吸的声音充斥耳际,太晚了,他们意识到已被虫子包围了。
“妈的!”拜雷低吼着,毫无目标地射了两枪固胶弹。琼丝蒙住头,朝她所见到的第一样东西开了火——在拜雷头灯光束下她自己晃动的影子。大蛰枪弹射到墙上,在石制的建筑物上放出一道蓝光,照亮了各处的虫子——墙面上、地板上、天花板上。有几只朝他们跑了过来,在墙上跌倒了,又向前跑,从他们刚刚爬过来的水管道又跑回去。拜雷肩上背着固胶论,回身喊着号于追它们。
“拜雷,不要把我自己留在这儿!”琼丝高声喊,但已经太晚了。他已经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黑暗里。她在背包里摸索着手电,试着不去理会黑暗中环绕着她的咔嚓咔嗒声,以及拜雷跑时溅水声和水管尽头传来的咒骂的回声。
她瞥到红色的浅浅发光的东西,就朝古开火。有电的劈啪声、攀援声。光灭了,两束小的白光出现了,朝她扫了过来。她如其中的一个射击,亮光爆破了,又熄灭了。她想瞄准另一点白光,但它开始忽隐忽视地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