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我不想上这儿!”奥瑞恩非常狂乱。卡斯伯拉紧了她的手,“不,我不想去那,我良心上没有任何负罪。”
弗莉卡自己来开了门,“乐意为你服务,小姐。”
“对不起,嬷嬷,但我不需要忏悔。这个小家伙自以为是,他不理解。”
“他是我的兄弟卡斯伯。你是说你已经忏悔过了吗?”
“不,我不需要任何忏悔。当你年轻时,想必你也没有多少罪过。我才十五岁呢,我没有良心上的负罪,我很走运。”
“小姐,”弗莉卡说道,她焦虑地皱了皱眉。“忏悔并不象理发,你不能碰运气,特别是在你的第一次旅程中。”
“但我良心上没有任何负罪!我没有任何症状,我告诉你,我是清白的!”
她双肩的倾斜形态暗示了恐惧和否认。卡斯伯着急了,他焦虑地看着弗莉卡,想告诉她千万不能让奥瑞恩离开。
“我相信你,小姐,但我的兄弟仍然为你焦虑。你为什么不进来让我们扫描一下,来证明你的清白呢?这只用花一分钟,另外,如果你一旦被扫描过了,忏悔就会变得容易多了。只需要一两分钟。”
卡斯伯可以感到奥瑞恩的躇踌。弗莉卡说一旦被扫描了程序就简单了,但她说了谎,当然,那女孩不可能知道。最后她抑止了满心的恐惧,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走了进去。弗莉卡的态度温和友善,那女孩放松了一点。卡斯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来。他有点害怕,但又不想抛下奥瑞思不管。他也压抑了自己的恐惧,决心留下来。
弗莉卡领着奥瑞恩到了那张舒适的床上,她让奥瑞恩躺下来,调整了一下她太阳穴旁的导线和头上的冠状物。这女孩犹豫了,当弗莉卡接上限制线的时候,她大声反对。
“马上就好了,”弗莉卡说。“这是规矩,我不会把你捆紧的,懂吗?只是松松地系上它们,就象这样。来吧,小姐,第一次是有点叫人害怕,但你并没有任何负罪,记得吗?我扫描的时候,你就从它们里边解脱出来了。好了吗?”
奥瑞恩犹豫地点点头,卡斯伯用他完好的手掌拉住她的右手,温和地冲她微笑,弗莉卡看了看他,她的嘴唇闭了一下,她的眼睛告诉他:我不该让你呆在这儿,忏悔是私人的事儿,但我需要你来让她安静。
“现在闭上双眼,别紧张,卡斯伯就站在你旁边。”
奥瑞恩用力闭上双眼,紧咬着下唇。弗莉卡打开了她的仪器,主屏幕显示出一团混乱的线曲线,有着深浅不一的蓝色和绿色。弗莉卡用一种专家的眼光看了看。“看到了吧,一点都不痛,”她说,但现在轮到她暗自焦急了。卡斯伯不懂那些线条的含义,但对他而言,负罪应该显出深色调,就象传奇中地狱之火的黄色和红色一般,——有次他看到了一部描述死后罪人们折难的全息影片,那些景色从此活灵活现地留在他的脑海里了。
“你会很快地结束它,对吧?”
“只花一点点时间,小姐。你感觉呢?”
“好吧,……但……但是我觉得想哭。”
“那没什么,每人都有这种感觉。如果你想哭就哭吧,你会觉得好受一点的。
“但那不是一项罪恶,我没有任何罪恶,在旅程中我觉得很好,”
“我知道。你难道一点奇怪的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我告诉过你。”屏幕上显示出奇怪的线条,弯来弯去。它们闪烁着,忽明忽暗,奇怪的色译。弗莉卡拨了几个号码,按了一个按纽。卡斯伯睁大眼睛注视着。
“告诉我,小姐,这样我才能结束这次检查:你有没有做过你感到尴尬的事儿?你自身的任何负罪感?你知道,我不会向任何人重复,所以,任何秘密我都会保守的。”
奥瑞恩开始脸红了。“哦,……只有一次,在从一万到一万二千的过程中我本来应该警觉的,但我……我在最后三百的地方走神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警惕,那只没有什么意思,所以……”
“当然,那只是件小事。并不是一项罪恶,如果你问我,每个人都在干这类事儿。”虽然她的语调温和仍旧,弗莉卡异常警觉地注视着屏幕。她在奥瑞嗯头上打开了一个金属半球,用一支手握住一根限制线的一端。卡斯伯理解了这个手势的意义,就用残疾的右手笨拙地握住了另一端。
奥瑞恩喘了口气,她的双眼张开了,充满了泪水。“发生了什么?”她呼吸得越来越急促。“你对我于了什么?”
“没什么,小姐。”弗莉卡收紧了那条线,卡斯伯想模仿她的动作,但那根线滑出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