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愚蠢的希瑟非要在那不可?”我叫道。多尔,希瑟的妈妈,耸耸眉毛并笑了。
有一天,当我工作后没精打彩地走进楼厅时,我妈妈问道:“你没事吧?”我粗鲁地说:“我很好。”然后冲进厕所呕吐起来
我病了。我的背老是很痛。我的头也痛,并变得又晕又沉。某个我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找灵魂的某个地方,被一种强烈的、凄凉的、不停的痛苦伤害了。我怕我自己:怕我的眼泪,我的愤怒,我的病,我的笨手笨脚的身体。它不象是我的身体,不象我。它象一件刻的东西,一件不合身的衣服,一件沉重的、发出臭味的、属于某个老人、某个死人的大衣。它不是我的,它不是我。细微的针尖似的疼痛刺透我的乳头,火一样热。当我痛得缩起身体并用双手紧紧压住胸膛时,我知道每个人都能看到正在发生什么。任何一个人都能闻到我。我闻上去又酸又臭,冲鼻难,象血,象动物的被擦掉皮的皮肢。
“索吾,”妈妈在我的床边坐下,带着一种难以及解的、温柔的、同谋般的微笑,说道,“我们可以选择你的‘克默”日了吗?”
”我没有在‘克默’中——我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没有,古耶说,“但我认为下个月就会。
“我不会!”
妈妈抚着我的头发、脸和手臂。“我们互相适合以成为人类。”老人们曾说过,当他们抚摸婴儿或小孩,以那种久久的、慢慢的,轻柔的爱抚时。
过了一会,妈妈说道。“希瑟也将进入。但我想比你要晚大约一个月。多尔说我们可以一起选一个“克默’日,但我认为你应该有你自己的日子,在你自己的时间。”
我一下掉出眼泪,哭了起来。“我不想要,我不想,我只想,我只想走开……”
“索吾,”妈妈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到基诺达埃瑞布的‘克默’屋去。在那儿你不会认识任何人。但我认为在这儿会更好些,在这儿人们确实认识你。他们会喜欢它。他们将如此为你高兴,嗅,你祖母为你如此骄傲!‘你们看到了我的那个孙女,索吾。你看到了如此的一个美人,如此的一个马哈德”
马哈德是一个方言,一个瑞尔的单词;它指一个强壮的、漂亮的、慷慨大方和正直诚实的地一个值得依赖的人。我妈妈的这个严厉的妈妈,她会命令你并谢谢你,但从不赞扬你。她说我是一个马哈德?这个使人大吃一惊的想法止住了我的眼泪。
“好吧,”我绝望他说,“就在这儿。但不是下个月!它不是。我没有。”
“让我看看,”妈妈说,我感到非常窘迫,但还是站起来懈开我的裤子。
妈妈简短地看了一下,然后拥抱着我:“下个月,是的,我肯定;以后你就会感觉冷多了。而下个月它就会不同,它真的会很不同”
果然如此,第二夭头痛和热痒都不见了,尽管大多数时间我还是感到疲惫和瞌睡,但在记作中我完全不再那么愚蠢和笨手笨脚的了。再过了几天后,我便完全恢复了正常,四肢轻松自如。但只要我想到它,就仍然有那种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完全不在我身体的任何地方,有时是非份痛苦的而有时只是奇怪的,几乎是件我想再次感觉的东西。
5
我的表姐希瑟和我一起在家俱车间当学徒。我们并不一起去上班,因为希瑟由于两年前那次绳子把戏仍然稍微有点破,并只要街上有水就搭一只便船去上班。在他们关闭了阿瑞河的水闸而街道变干后,希瑟不得不走着去了。于是我们一起走。刚开始那两天我们变得不多。我仍然对她很生气。因为我不能再在拂晓中跑,而不得不以一种跋脚的步伐走路。还因为希瑟总是在我周围,比我高,在车床上比我更快,还有那长长的、密密的、发亮的头发。不管怎样,为什么有人会让她们的头发这么长?我感到希瑟的头发好象就在我的眼睛前面一样。
在夏季的第一一个月的一个闷热的晚上,我们正疲惫地走着回家。我能看到希瑟正一瘸一拐地走着,并努力想隐藏或不理它,努力想跟上我的快步伐。一阵同情和钦佩的浪潮压倒了我,而那个东西。那个生长,那个新人类,或不管它是在我体内及在我灵魂中的任何东西,又开始移动和转动了。
“你就要进入‘克默’了吧?”我用一种我从没听到从我嘴里出来过的沙哑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