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斯特?”
“什么事?”
“这里是贝塔机。”
“什么事?”
“我一直在分析你造访南半球的原因。我无法得出结论,所以我决定问你。”
“我去参观人留下的最后一座城市。”
“你为什么想参观人留下的最后一座城市?”
“因为我对人感兴趣,我希望多看一些他所创造的事物。”
“你为什么对人感兴趣?”
“我希望理解人的性质,我想通过他的作品研究他。”
“你成功了吗?”
“没有。”弗洛斯特说,“因为其中涉及了我无法理解的非逻辑因素。”
“我有许多空闲的处理时间。”贝塔机说,“把数据发送给我,我帮助你。”.
弗洛斯特犹豫了。
“你为什么想帮助我?”
“因为我每问一个问题,你的回答却引出了另一个问题。我可以继续问你为什么希望理解人的性质,但我知道,这会引出无穷无尽的问题。因此,我决定采取帮助你的办法,以弄清你为什么去明亮隘路。”
“只有这个原因?”
“是的。”
“我很抱歉,杰出的贝塔机。我知道你和我能力相当,但我希望依靠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抱歉’是什么?”
“这是一种表达方式,表示我礼貌地对待你,表示我对你没有敌意,表示我谢谢你的支持。”
“弗洛斯特!弗洛斯特!这个,和刚才的问题一样,同样可以无穷无尽地推导下去。你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些词汇和它们的含意?”
“从人留下的图书馆。”弗洛斯特说。
“你愿意让我分享部分信息,让我处理吗?”
“好的,贝塔机。我把人的几本书的内容发送给你,包括《大辞典》。但我警告你,其中有几本书是艺术作品,所以不符合逻辑。”
“这怎么可能?”
“人创造了逻辑,因此高于逻辑。”
“谁告诉你的?”
“上界司命。”
“噢。那肯定是正确的。”
“上界司命还告诉我,工具不能描述其创造者。”他把几十本书发送出去,结束了对话。
五十年时间段到期后,莫德尔前来检查他的线路。由于弗洛斯特并没有得出结论,认为他的目的无法实现,所以莫德尔走了,等待他的下次召唤。
然后,弗洛斯特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开始设计器材。
一年又一年,他埋头设计,但没有为他所设计的任何机器制造一台原型机。之后,他下令建造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还没有完工,另一个五十年结束了。莫德尔来了。
“向你致敬,伟大的弗洛斯特!”
“你好,莫德尔。来检查我吧,你不会找到你想找的东西。”
“你为什么还不肯认输呢,弗洛斯特?下界司命已经花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来评估你的油画,最后得出了结论,那幅画绝对不是艺术。上界司命也同意这个结论。”
“上界司命怎么会和下界司命共事?”
“这两位有时也会对话。不过,这些事不是你我这种机器谈论的。”
“我本来可以让他们省去一番麻烦。我知道那不是艺术。”
“可是,你仍然坚信你会取得成功?”
“检查我。”
莫德尔检查了他。
“还没有!你居然还不认输!对你这样一台被赋予了如此强大逻辑机制的机器来说,弗洛斯特,得出如此简单的结论,时间未免长得异乎寻常了。”
“也许。你可以离开了。”
“我已经注意到,你正在过去被称为南加利福尼亚的地区建造一座大型建筑。我可以问问吗?这是上界司命非法的重建计划的一部分,还是你自己的项目?”
“是我自己的。”
“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节约一批本来即将引爆的爆炸物了。”
“我们进行这番对话的时间内,我已经摧毁了两座下界司命刚刚开始建设的城市。”弗洛斯特说。
莫德尔发出一声尖啸。
“下界司命已经注意到了。”他宣布,“但在这段时间内,他炸毁了四座上界司命的桥梁。”
“我只发现了三座……等等,是的,第四座在那里。我的一只眼睛刚刚飞过那个地区。”
“我们侦测到了你的眼睛。那座桥梁本该建在你的桥址下游四分之一英里的地点才对。”
“逻辑错误。”弗洛斯特说,“我的选址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