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接着我的闹钟开始响起来了,此时正是凌晨5点,我并不确切地记得我是否是在那时醒来的,但我想我一定是在那时惊醒的。通常,闹钟突然响起会让我惊得心跳停止好几下,但是我总是要再拖个5分钟。5分钟后,闹钟再次响起,我又得心跳停止几次,这是我每天早晨的例行程序,经过一个充满了奇怪梦境的夜晚,这种感觉会让我觉得一切都与平时一样正常。
约妮每天早晨都和我一同起来,令我惊讶的是,那天早晨也没有什么区别。昨天的生气似乎已经雨过天晴,在我们吃早饭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提起昨天吵架的事情。这也是她一贯的作风,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在大吵一场之后她通常都是这样的。不过,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会对我非常冷淡以示对我的惩罚。
除了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约妮没有做其他有报酬的工作。她说她有腰痛的毛病,不能工作。腰背痛是她许多病痛中的一种,所谓的一些慢性病吧。我常常觉得奇怪,她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都干些什么呢?
我努力地去信任我的妻子,所以我通常只是礼貌地问问她一天的打算,仅此而已。通常她的回答总是含含糊糊,难以捉摸。但是今天早晨她给了我一个回答,似乎是从她嘴里脱口而出的,她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她提到了一个豪华法国餐馆的名字,叫做飞行家,她说她准备在那里与一个女友会面吃午餐。
早饭后我匆匆出门时,约妮照例在我的脸颊上啄了一下,我照例还是上班迟到,这也是我早晨的例常程序。经过一个非常超现实的夜晚,我觉得自己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当我将车开出车道,还没来得及将车开走,就看见我的邻居正对着我乱挥乱舞,他穿着睡衣,脸上表情愤怒之极。我只是将车窗摇下一两英寸,我不会给他机会让他的手碰到我的,我希望他不会打算将我们昨天傍晚的争吵再继续下去。
他满嘴里在乱喊乱叫,说是有人杀了他那只愚蠢的狗。他说。警察已经在路上向这里来了,他准备对我提出起诉?我要为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付出代价。他在尖叫乱喊的时候,我心里在想,在他彼气爆炸之前,不知他的脸会红成什么样子。
我试图告诉他我从没有碰过他的狗,不过我想,在他的尖叫声中我说什么他也听不见的。我想插进一两句话,但是唯一能插进话的时间只是在他换气的时间,再说了,我也没有很多时间可以耽误。
他在疯狂的喊叫中,曾好几次用手指着他家的前门廊处,我只看见在那个雕花的空心南瓜灯边上堆着一个褐色的皱巴巴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个东西和我难道有关系吗?我看着手表,决定我不能给我的邻居更多的时间了,我必须上班去了。
当我将车开走时,我再向前门廊的那个皱巴玩意儿看了一眼,由于视角变动了一下,我这次看清楚了,原先看上去像个皱缩在一起的褐色破布袋样的东西,事实上是他的那只吉娃娃狗,似乎这只小狗的生命之液已经被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东西给吸干了。
不!那不可能!
e我加快车速向上班的地方飞驶而去。一路上我一直想为邻居家那只老给我家院子上肥的小狗之死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的思想进入了黛利拉的身体里,然后杀死了这只狗,这不合常理,这根本说不通,不是吗?
如往常那样,几分钟后我来到了纯声音响公司。别人对我的经常迟到已经习以为常,所以没有人来关心我为什么迟到。我想,虽然我没能为那只狗的死亡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存在一个合理的理由。
邻居说他报了警,那又怎么样?我想警察也只能按惯例问我几个问题罢了。如果我真想将那只狗置于死地,我可以用更简单的办法,在门廊处洒点毒药,或者干脆用一颗子弹射入那只狗的脑袋,警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能够将那只狗身体里的血吸干的只能是吸血鬼或者是一只特大的有八条腿的毛茸茸的动物。
我决定将心思集中到工作上,我所管理的那条生产线上有30个人。这条生产线通常运行非常顺利,因为我有一批很能干的员工,这些人里面只有一个人对我来说是一个光会制造麻烦的小子,那就是弗兰克奥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