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个模型的结局并不十分或功,”所长接着说,“应当承认,是我坚持了这样的方案:‘要绝对的善良,没有丝毫的防卫反应。’”
卡林巴甫洛大揶揄地插了话:“因为,所长同志的所谓防卫反应就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对一个机器人来说,是不允许使用暴力的,任何程序的机器人都是这样。”
“我现在还是坚持这个意见。”所长说,“但是,巴甫洛夫同志也是有道理的。具有防卫反应的善良的人必然会受到暴力的影响,所以,到一定的时候也就不再是善良的了。可是,没有防卫反应,善良是不会持久的,是没有生命力的。”
卡林微笑着告诉我:“您的房客想去制止一场街头的殴斗,他的脑袋被人砸碎了,胸部也被捅了一刀,晶体管全部失灵了。”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所长叹了一口气。“唉,怎么才能解决它呢?”
最近三个月来我们楼里发生的一切在我的头脑里一一闪过。我说,机器人为人们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
“那么,您想建议我们做些什么呢?”卡林巴甫洛夫笑了。“给每个楼都派一个人工的卡林吗?可是,要做到一点,整个太阳系的能量都不够用。”
“是的,这是一个理想的模型,”所长说,“但是,还是生物学家和社会学家们说得对,社会革命是不能由技术演变来取代的,它应该创造出自己的‘模式’,这不是坏事……是的,是的,”所长又忧郁地说,“我和你们,巴甫洛夫同志和彼特多夫同志,还有足够的生命力,来者可追。当然,我们是会做出许多机器人来的……”
他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住在三楼的那位教授的女儿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她脸色完全变了样,一双眼睛,哭得红通通的象个泪人。
“他在哪儿?卡林在哪儿?”
她愣了一下,突然,兴奋得叫了起来,冲上前去,紧紧地搂住了青年科学家卡林巴甫洛夫的脖子,不停地吻着他。
“活着,活着!啊,卡林,你知道我是多么地为你伤心呀……”
我们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卡林巴甫洛夫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当然,当了解到这三个月内爱上了谁之后,最感到尴尬的还是那位姑娘……
半年之后,卡林巴甫洛夫疏远了自己原先的女友,压倒了姑娘原先的追求者,同教授的女儿结了婚,充分显示了白己的生存能力和明显的防卫反应能力。又过了半年,我通过了候补博士论文。虽然主考人皱起眉头,不解其中之奥妙,我毕竟还是当上了副教授。
现在,我正在为博士论文的选题而苦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