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他是有的,不过这次他还是缄默不语——他毕竟懂得事情的过程,而且还能从没有答案中洞见答案。这是他的另一种特异功能。
第二天清晨,威尔便收拾行李,乘一辆经过波基普希北行的公共汽车。中午他就到了家,他有工作要做。
几天后,他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六
首先,他是人才资源学专家哈里华莱士,负责处理《幸运》杂志列出的100家大公司卷入与爱尔兰和佛罗里达州权势集团的不正当交易。不幸的是,这些交易鼓励巴尔的摩和加拉加斯的工厂大量排放污染环境的废物,同时却受到这100家大公司买通的地方法规的保护。接下来他是菲尔斯金格,再接下来他是大卫阿勃比,再接下来他是弗里德塔伊,是比尔。史密斯,是杰克斯金格。到头来威尔究竟变成多少人,扮演了多少角色,遇到多少难题,提出了多少解决方案,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有些任务是分配给他的,有些则是他自己选择的,有一条纽带将所有这些任务系在一起,那就是愈来愈多的问题,无论表面上范围多么狭小,本质上都呈全球性特征,并且只能放在全球范围内来解决。已退休十多年的弗罗斯特博士当年的话不幸言中了——21世纪对人类来说是一个恐怖的世纪,悉尼一只蝴蝶翅膀拍一下,蒙特利尔真的就会龙卷风大作;佛罗里达州拉雷多市一个校董会的选举结果必然会诱发莫桑比克种族屠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威尔开始担心:他的一切努力,还有像他一样从地上哈尔登到地下哈尔登,再到地心哈尔登训练出来的少数精英的一切努力——该项目设法物色到的几种新型人典型——面对一个有如全球技术文明一样迷宫般复杂的系统,是不足以拯救人类自已的。
这时候,他恍然大悟,原来弗罗斯特博士误导了他。他根本就没有毕业,仅仅是让他进行独立学习而已。
威尔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坐在一把舒适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张亮铮铮的办公桌,这是一间正规办公室,四周墙上几乎挂满了政治家的照片。他从袖口伸出一双手来,手很丰满,指甲经过精心修整。
威尔觉得不必照镜子看自己长的是什么面孔,甚至不必趁夹在手指间的纸条化为碎屑之前瞟一眼——他完全知道他是谁。然而,他还是看了一眼纸条。
这里出了问题,总统先生。等您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