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眨眨眼。她平静地看着他,双手伏在书桌上。
“我可以帮助你,”她说,“但是我得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是可以请求帮助的。”
泰勒张开嘴。他想说话,但是却说不出。他把左手放到右手的袖口上。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衣袖拉起来,把手展现给她看。
“泰勒?”她说。
泰勒,他父亲说,那天早上他的声音显得很苦恼。他的嘴唇上仍然沾着血。对不起。泰勒……
泰勒凝视着扬科维克太太那浅褐色的眼睛,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再次看到他父亲嘴上有血。
血!他想到了血。
眼泪在他的眼后燃烧,而那一幕事实也从他的内心闪过。
不管怎么说,他也许是不知道他母亲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他带走的原因。
他往回退了一步,放开衣袖。“不用,谢谢您!” 他非常有礼貌地说,“现在不需要。”
“真的吗?我们可以……”
泰勒的头僵硬地晃了晃,他转过身子并走出房间,沿着那长长的走廊,走出学校大楼。
他父亲仍然坐在厨房的餐桌旁,双手紧抱着一杯咖啡。他父亲看到泰勒在一个应该上学的日子的早上十点钟回家,好像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他父亲抬起他那张憔悴的脸,看着泰勒,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越来越糟了。”泰勒对他父亲说。
“是的!”他父亲说,“只能说是的。”
泰勒深深地痛苦地吸了一口气:“它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吗?”
他父亲用手从他眼前抹过,把一个幻影或者说是一场噩梦给抹掉:“我不……亲爱的上帝,泰勒。我不知道。”
“可是妈认为是会的。”
“就当做有可能吧,”他父亲说,声音很不自然,“只有那样才可以。”
“无所谓了。”想到那件事,他的胸不由自主地收紧起来。
他一直在等待的那个电话是永远也不会打来了。
他开始转身走开,但是他父亲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
“泰勒,”他说,“真是很对不起。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了,我保证。我们会找到某种保护。我们会确保你得到保护。我们会……”
“我知道,”泰勒说,“没事的,爸。”
这些话在他嘴里说出让人觉得好笑。虚伪又刺耳,伤感情。
他以前从未对父亲撒过谎。
实验,他母亲的声音提醒他。实验室……
解毒药,泰勒对说她说,可以治愈。
电话号码本在楼上,在他的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