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他参加了赌博,并赢了钱。但他并不总是赢。在上大学的前几个月里,他曾在牌桌上输了钱而不得不用他在卡罗台斯维尔从奸商那里赊来的上衣抵账。但幸运女神终于改变了他的命运。他赢回了他输掉的钱,解决了他的各项开支,还有剩余。在1826年8月末,他带着胜利的喜悦,兜里装着几百美元,偷偷乘车回到里奇蒙德。
他所面对着的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在他住校的六个月中,他没得到埃尔米亚任何消息,他的那些乞求的信也没有回音。是她残忍地忘掉了他,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幸?尽管他疑虑重重,他还是不想让双方家里知道他的归来。因此,他用向窗户上投石子这种17岁孩子特有方式和麦拉联系。他们在他们的神秘花园见了面,并很快就了解了真相。双方都写了不少信,并都在迫切地等待对方的回音。在这期间,罗伊斯特先生曾鼓励他那受到伤害的女儿接受一位名叫巴瑞特赛尔顿的人求婚。显然埃尔米亚的父亲和老阿兰先生截取他们的信件并合谋阻止他们的爱情沿着正常的轨道发展。
因此尽管他们还年轻,还很鲁莽,他们私奔了。他们在她的房间里留下一个便条,上船之前在一家小店了躲了几天,然后带着她的衣服包和他剩下的钱去了英国。在英国,他们挣扎在贫困之中。后来他终于得到人们的认可,有了不算丰厚但可维持生计的收入,他的写作技巧也不断提高。当他七年后返回美国的时候,他的名气先行传到那里。这无疑对约翰阿兰临死前对他的宽恕起到了辅助作用。老阿兰毕竟是位出色的苏格兰人,他崇拜成功。
假如他赌场失利,所有这一切有可能吗?假如他当时没有返回,面对一位吸引人的竞争对手,特别是想到她被抛弃了,埃尔米亚还能坚持多久?即使他回去了,如果他在赌桌上输了钱,他用什么和她结婚?她会接受他吗?如果妈妈去世时候,他不在英国,约翰阿兰会和南酋小姐结婚吗?她每天都用甜言蜜语劝说她的新婚丈夫改变对前养子的态度还是和一位完全不同的,没有同情心的什么人结婚?总之,假如幸运女神没有改弦易辙的话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他喝干最后一点雪利酒,脑袋昏沉沉的。“呢,先生。”但他在说话?他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一个黑衣人。在阿兰的挑剔眼光中,他长得像比尔斯,但比他成熟一些;他比阿兰年轻但由于挥霍无度而显得苍老;他留着经过修剪的连鬓胡须,而阿兰则留着茂密的山羊胡。尽管存在着这些和其他许多不同之处,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无论在身材上还是在外貌上都只能说是他本人的古怪的翻版。
埃德加阿兰站在那里,望着埃德加波的铁灰色的眼睛。
三
每天,我。智慧的对个方面,道德及知识方面,一步步接近真理。对它的一知半解,把我带向可怕的毁灭。这个真理就是人不是统一的整体,而是两半的组合。
——选自罗伯特斯迪文森的“化身博士”
黑衣人示意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到床上。“埃德加阿兰,不要向我表达什么敬意了。我只是一个空气中的幻影,像狄更斯那样给点牛肉就会显示出来。”
阿兰坐了下来,观察一会儿这个幻影。在观察中他发现他穿着破衣烂衫倒是像波,但在天生不足方面不太像。因为即使坐在床上,他还带点绅士风度。在他们那个年代,他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上乘的。他的双手尽管消瘦,但皮肤细嫩。他的五官不正,但并不可憎。说过开场白之后,他耐心地静坐在那里,好像是说,埃德加阿兰,是你叫我来的。现在我来了,你要把怎样?
“你在这里似乎待得挺自在,埃德加波,”阿兰最后说道。
“的确这样,埃德加阿兰,这曾是我的家。尽管那只是短暂的几个月。我把帽子扔到那里,躺在那里看书……”他的目光停在埃尔米亚的肖像上。他站起身来,用一种飘渺低低的声音吟诵着:
爱情,你是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