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根本不想再射击了,只是在后面追她,不断地接近目标。她不敢想象,一旦她们抓住了她会有什么后果。这时,她看见了有黄铜标记的黑门。
她拉开它,走了进去,走进了七月病房。
这时一间旧式病房,两边都有床。那是一些相当简陋、相当老式的病床。有一些却是高科技的自动床。其中一个甚至还配有呼吸器,病人们从各个床上看着她,认出她并不是他们要等的人,就把视线移开了。灵魂医院的男护士们——她无法描述他们的特征——走过来,认出她是一名医生,就漠不关心地走到一边去了,她停止了奔跑,理平了白上衣,顺着成排的床走下去。她静静地走着,寻找着什么,一边审视着名牌和床边的日报,许多新病床上躺着的人都九十多岁了,而所有九十多岁的病人看上去都差不多。
在她身后,她听到她的敌人也进来了。伴随着一声枪响,似乎子弹射进了天花板。有一个礼貌而坚定的声音,如同一种梦幻的耳语。
“你不能在这里?”
“妈的,这是什么?”
“这是七月病房。”回答说。“在这里,我们只允许特殊的病人进来:医生让他死得大侠或是医生杀死的病人。你不能在这里。”
华特丝找到了她要找的床。一个老妇人躺在上面,看上去又脆弱又浮肿,尿袋中的尿液很少,而且呈现出淡淡的红色。华特丝知道那可能是骨肉损伤导致的——如果不治疗,或即使已治疗了——都可能毁了肾脏,毁了这病人。
那床上的妇人抬头看见了她,“亲爱的,什么事?”她问,她说话的时候可以听见肺里液体的声音。
“我来……说我很抱歉。”
“你已道过歉了。”那妇人回答道,很温和。“你不要再到这里来了,这里不太健康。”华特丝转身正准备走,那老人又叫住了她,“可还是谢谢你来看我,亲爱的,真是太好了。”
在她身后,她可以听见那妇人正与邻床交谈:“我的医生,多好的姑娘。”
华特丝大步从病床中间走了回去,经过那两个已经被灵魂医院男护士治服的男人,她看到那两个人脸色吓得煞白。当他们在那永远不见天日的手臂中挣扎时,已经不能说话了,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恳求。可是她发现自己很难停下来。她也有同样的恐惧。
“你把病房管理得很好,”华特丝说,护士点了点头,医生称赞一句员工工作做得好,总是不错的。“我不回来了。”
她关上身后的门。那两个枪手会变成什么?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只有两种人可以进七月病房——医生和死人,而且,只有医生可以离开。
但并没有结束,永远不会结束。
有个地方,所以的医生都知道,可没人会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