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出走!”他喊了出来。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下意识地像一只发情的麋鹿奔跑起来。他勇敢地大踏步向城堡里走去,几乎忘记了手里的信封。
不一会儿,他在城堡迷宫似的走廊里迷f 路。
女仆玛德从厨房里回来,手里拿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茶壶和其他的茶具,壶嘴里还冒出一缕热气,盘里还有一个粉色的信封装着夫人的胃药。拐过弯,她发现站在大厅中央踱来踱去的兰特。他们互相注意了一会儿,似乎有点辨认出对方了。
这时,“大树”大踏步地走到大厅里,他一向都是精力旺盛地。
玛德瞥了一眼他,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认出他是贝来达的未婚夫,马上想向他行礼。
正在这时,兰特转过身来看看他是谁。当他认出他的情敌时,他惊呆了。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不过他的脑子没有“大树”灵敏的脚快,他只能看着“大树”匆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但是当他转身的时候,他撞到了玛德拿的茶盘上。她随着茶盘移动着,想尽量保持茶具不掉下去,然而却撞到了墙上。兰ee特伸手去扶茶壶,他的大手把茶杯茶碟碰到了地上。
玛德和兰特一个在茶盘这边,一个在茶盘那边,相互注意了一会儿。兰特赶紧道歉,玛德仍然很气愤。“大树”走起路来一向是目不转睛,他径直走过大厅,根本没往他们这边看。
“你这个笨蛋!”玛德指责说。“还不把你碰掉的东西捡起来。”
“当然,当然,”兰特赶紧屈膝拾起杯碟。很幸运,这些东西是黄铜铸成的,所以没打碎。
“还有夫人的胃药,快找一找。”
兰特走到门口处拿着一个信封回来了。
“好了,在这样的地方你下次可得小心点。”
兰特像受了训似的,空着两手站在那里看着她上了楼。她是对的,在城堡里像他这样的行为可是不行的。他认定要想取得见来达的爱真得改一改他的行为。他又回到了外面。
这时玛德匆匆地检查了一下茶盘,看看一切是否摆放就绪。她轻轻地吹了一下装着胃药的黄信封,免得在从地上捡起来时沾上点线毛什么的。
她停了一下,黄色的?不是粉色的吗?啊,算了吧。
她敲了敲夫人的门。
几分钟后,兰特出现在贝来达的窗前。这可不容易啊,因为她的房间是在三楼,城堡墙壁的石头砌得又是那么严实,只有手指那么大的缝隙。另外,墙上又爬满了黑莓,没有人能把它们铲去。兰特用手指尽力地抠住缝隙,有的地方都抓伤了,还是紧抓不放,心中的激情促使他忘了一切疼痛,最后他的胳膊肘终于挎上了贝来达的窗台。
屋里传出一阵阵悲痛的呜咽声,但是屋里却看不到人。
“贝来达?”兰特叫道。
呜咽声突然停止了。“噢,兰特,亲爱的!”
兰特这时完全站到了窗台上。“贝来达,你在哪儿?我来接你了,咱们出走吧!”
“噢,兰特!”不远处传出一个声音。“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我被毁灭了!毁灭了!噢那个可恶的女巫!”
兰特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挥动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你看我呀!”贝来达的声音传来。“我已经被隐去了!”
兰特差一点从窗上掉下去。
在隔壁的房间里,男爵夫人的胃药开始起作用了,似乎使得她有些失常。不过比她以前的状况要好得多。在玛德看来,夫人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样的!”夫人说。“他们为我们考虑过没有?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就是这样。爱情?对男人来说爱情是什么?什么也不是,就是这么回事。”
她停了一会儿,又喝了口茶。
“公爵不是想要联姻吗?国王还有另一个人不也是这样吗?那么我怎么办?嗯?我的贝来达怎么办?你们这些男人有没有谁关心过她是怎么想的呢?”
玛德吃惊地服侍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因为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夫人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