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看上去是个强壮的种子,当然值得在他身上试验一次。
她小心地在那片叶子上任意撒了些这种可怕的粉末,然后又把那张羊皮纸叠成了一个信封。
她返回到“大树”虔诚地等待她的屋子里。
慢慢地走进屋里,她的脚被地毯绊了一下险些趴倒在地上。也只有敏捷的“大树”才扶住了她,使她没有摔倒。他小心地把她扶到她的椅子上,费了两次劲儿,才终于使她坐下。
首席女巫没有感到不安,她喜欢“大树”强有力的臂膀。
此事件的发生也还能使她看清楚她所期望看到的举动。
她咧嘴笑着,指着掉在地上的信封说:“把它拿去吧,里边有一片叶子,用一点水多煮一段时间,然后把它装起来。你一定要亲自做,明白了吗?这劲很大,只需放在你爱人的茶里几滴,它就会起作用的。”
“大树”听到佳而被这样称呼了,脸一红。这红色掩盖了他脸上碰破了肿起的地方。光明小姐狡猾地笑了。
“但是你要注意,这片叶子的上边盖了一层防止它受损的粉末。在煮之前要小心地把它扫掉,明白了吗?用你的手指,这要比用刷子可靠得多。明白了吗?你要亲自把粉末扫掉。”
“我明白了,”“大树”非常激动地说,“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小姐。”
“不用谢。”首席女巫说。她很欣赏“大树”出门时的样子,由于兴奋他撞到了门框上。
在楼上,科达未来的继承人员来达在母亲的座椅上哭个不停。她近来好像一直在哭。她的母亲,科达的寡妇王后,坐在她的旁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似乎一直在安慰着她。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口来达把头发甩在了一边,“你根本就不替我着想,你也不听我的话,我在恋爱!如果我和哥蒙的橡木结婚,那么我和兰特的事怎么办?”
这个寡妇痛苦地搓着双手。“唉,但是哥蒙的势力太强大了,公爵又是那么顽固的人。你别忘了是国王亲自提出的联姻。科达又是这么弱小的领地,我们怎敢反对国王呢。科达始终都是很忠诚的,不过你父亲在世时……”
贝来达用手使劲地砸着坐垫。“父亲肯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男爵夫人似乎受到了伤害。“贝来达,亲爱的,我已经尽我的努力了。当然我和你父亲不能比,因为我是个女流之辈,问题就在这里,亲爱的孩子。在这个世界里男人是有说话权的,而女人却只能默默地尽着义务。坚强点吧。”
贝来达瞪着眼睛:“坚强点!”
男爵夫人避开了女儿的目光:“亲爱的孩子,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贝来达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我会做的!如果你不解除这个婚约,我就要……”
她把裙子一甩,冲出了房间。
夫人坐直了身子,仍在搓着手,没有办法,她的女仆没有看到刚才这一幕,一小心地走了进来,屈膝跪下,随时听候命令似的。
“这都怪我呀,是我把她宠坏了。”夫人说。
“是的,夫人。”女仆顺从地说。
“但是我在爱情方面没有宠她。”夫人说。
“是的,夫人。”
“爱情,它给人带来多大的烦恼。激起人的感情。我从来也没受过男爵,你看我们的生活多么的平静,多么的安静,多么的……乏味”
“是的,夫人。”
男爵夫人叹了口气:“贝来达是我惟一的女儿。我会尽我的一切使她幸福的。但是我又能怎样呢?噢,我的胃!玛德,快去给我拿点茶来,还有我的胃药。”
“是的,夫人。”玛德说着,又躬身行了个礼,飞快地跑向厨房。
外面,在城堡墙壁的阴影里,米勒的儿子兰特拿着佳丽给他的信封,想着里面装着死亡的方法。他凝视着口来达的富于。没有贝来达,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当贝来达同意和公爵的儿子结婚时,兰特的生活也就结束了。像别的失恋者一样,不过他的痛苦更大一些,他把他的苦衷只能讲给冷酷的城墙的石头听。
然后有一件东西,一种奇妙的东西,似乎像魔术一样发生了。太阳渐渐地升起来了,兰特的脑中也渐渐地形成了一种坚定的想法,他有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