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它重重地扎到地上,离“大树”的脚很近,当“大树”被这意外惊吓得向后退却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脚被压在了斧把的下面。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双手伸出,以被绊的脚为轴转了一圈,最后倒在了墙上。
那一排盾牌,一个接一个的纷纷落下,声音一个比一个响。
这一阵喧闹过后是一片出奇的沉寂。“大树”靠墙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这一片狼藉,俨然一副钉在十字架上的样子。
然后他小心地去捡地上的斧子,用的是左手,右手的中指关节在撞到墙上时受了伤。他使劲地抓住斧把,用力一拉。
他没想到斧子竟然很容易地拉动了。由于用力过猛,他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然而斧子的重量又把他拉了回来。他的脚笨拙地拐到那些落下的盾牌中间。他想尽力避开斧子,不让自己倒在上面,但是他很难控制自己的平衡。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只能用双手举起斧子把它扔在了一边。
他还是爬倒在地上。
斧子被扔出去滑到了一堆棍棒中间,旁边是一桶箭,这些东西也都掉了下来。
“大树”双臂支撑着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这一片惨状。
“今天真是个倒霉的日子,”他说着,却发现说话也带来了晦气。伸手去摸摸脸,发现左边脸上受了伤。
就像他的心一样受到了伤害。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是爱她的,她是怎么想的呢?我是真的爱她的,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娶她为妻。”
但是怎么样能办到呢,怎样能说服一个女巫呢?
“大树”苦笑了一下,“和一个女巫结婚,就是这样!”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重重地滑坐在地上。
下午渐渐地过着。有气无力的佳丽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她觉得有些饿了。可是她还没有弄出能控制小笨笨的粉末。她东翻西找,在碗橱里找到一块剩饼干。她在想光明小姐所命名的“今天”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巫师们说是在最后一线阳光落下去的时候。研究月球的人说是在月光刚一出现的时候,这就难说了,要是月亮和太阳同时出现的时候怎么办。不管怎么算吧,不会有太长时间了。
要是到城堡去看“大树”那也太丢脸了。不仅能见到小笨笨,而且也会让这个蠢家伙认为是去看它了。
最糟的是她还没有办法解除那咒语,她也没有办法阻止婚礼。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厂。贝来达是可以被隐去了,“大树”也会显得很笨拙,但是要知道“大树”的父亲可是个很顽固的人,婚礼肯定会举行的。
一滴眼泪闪烁在她的眼里,她尽力把它控制住没流出来。
石头不会流血,巫师不会流泪。她还尽量保持着尊严。
一声突然而有力的敲门声使她转过头来。天很热,她没有关门。
在强烈的阳光的映衬下,一个坚实的男子的身影站在门边。“你就是巫师吧?”这个强壮的声音说。
“我就是,”佳丽说,“但是我今天不营业,你明天再来吧。”
“不行啊,”年轻人说道,回头望了望街上,佳丽只看到了他的侧身,就觉得他很强壮。他迈步进门,随手又把门关上。
“我有银子,”他说。
他拿出了一个皮制的小袋子,叮吟一声响,然后又把它放回到上衣口袋里。
“银子也没有用,你还是明天来吧。”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仿佛没听懂佳丽的话,然后走近她低声说:“我想要毒药。”
“噢,真的吗?”佳丽说,她也正想着用毒药毒死某人或许是个好主意。“为什么?”
年轻人脸绷得很紧,看样子好像要哭了似的。这使得佳丽很吃惊。如果女巫不能哭,男人坚强得如桥墩一般也不会哭的,“没有贝来达我就不能活了。”
佳丽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你的名字是兰克,对吧?”
“我的名字是兰特,”他说,“是米勒的儿子,我是科达人。”
佳丽站了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别伤心了。我们会把这一切处理好的,是的,或许能处理好。我突然觉得那个婚礼的计划要出点障碍。”
兰特也明显地振奋起来了。“真可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