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上打。”我撒谎骗她。
她情不自禁笑起来:“真的?”
“真的。”
“谢谢,伊桑,”她说,“你让我很愉快。”
“那我们就扯平了。”
湖上传来了嘈杂的打斗声。她很快转头去找她的猫咪。它们在走廊上,它们也注意到了那声音。
“浣熊。”我说。
“它们为什么争斗。”
“可能是为冲上岸的死鱼,”我回答,“不够它们。”
她笑了:“它们让我记起了我认识的某些人。”她停一下,修正道,“我曾经认识的人,”
“你很想他们,我是说你的朋友?”
“不,我有很多熟人,可是却很少朋友。我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呆很长时间,所以也交不到太多的朋友。当我同你在一起时,我才意识到他们都死了。”她停了一下,“我知道我同你在一起,在一个新的千年里;但是我感到我刚庆祝了我的32岁生日,明天我会去给爸爸的墓上送上一束花,下个星期我要动身去马德里。”
“马德里。”我说,“你会去竞技场看斗牛吗?”
她脸上有一种很奇怪的表情:“那不是很奇怪吗?”
“什么很奇怪?”
“我不知道我会在西班牙干什么,而你读过我的每本书,所以你知道。
“你不让我告诉你的。”我说。
“是的,那会搅乱一切的。”
“你离开时,我会想你的。”
“只要你拿起我的任何一本书,我就会回到这里的。”她说,“而且,我早在75年前就已经离开了。”
“真是有点混乱。”
’
“别太沮丧了,我们会再次遇见的。”
“只有一个星期而已,而且在我开始同你交谈前,我也记不得晚上都做了什么。”
湖上的争斗声更大了,“瞪眼”和“哈哈”吓得蜷缩在一起。
“它们吓着我的猫咪了。”普里西拉说。
“我去赶走它们。”我说着,走过走廊,“当我回来时,”离开她远些让我感觉勇敢了点,“或许我会试试看你有多真实。”
当我到湖边时,争斗已经结束了。一只大浣熊嘴里还叨着:半条鱼,盯着我,一点也不害怕。另两只小一点,站在十步外。三只身上都有许多的伤口流着血。不过没有一只受了致命伤。
“活该。”我咕哝着。
我转身从湖边返回屋里。猫咪们仍然呆在走廊上,可是普里西拉却不见了。我本来以为她进去拿冰茶或者去浴室了:这倒是个她不是幽灵的有力证据。但是她几分钟后还不出来时,我开始到处找她。
她不在。她不在院子里,也不在旧谷仓里。最后我回来坐在秋千上等她。
几分钟后,“瞪眼”跳上我的膝盖。我懒懒地抚摸着,几分钟后我才猛然意识到它是真的。
早上我买回了一些猫食。我不想把它放在走廊上,因为我肯定浣熊会嗅到气味,会为了争食把“瞪眼”和“哈哈”赶走。所以我把它倒在一个汤碗里,把碗放在厨房水槽边的灶台上。我把厨房的窗户开了个小缝,让它们能自由地出入。
我并不想从电脑上找出更多关于普里西拉的事情。剩下的也就是她是怎么死的了,这我可不想知道。一个如此美丽、健康、周游过世界的女子会在34岁时死去?是被狮子咬了?被野蛮部族攻击了?因为热带病?在纽约被人抢劫、强奸、杀害了?但不管是因为什么,那都是半个世纪前的事了。
我心烦意乱地工作了几个小时,挨到下午3点就匆忙回家。为了等她。
我刚下汽车,就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太对。走廊上的秋千是空的。“哈哈”和“瞪眼”跳过走廊,跑向我,在我的腿上蹭着,好像这样它们感到很舒服。
我叫着她的名字,可是没人应答。接着我听到屋子里有沙沙的声音。我跑到门口,进门时正好看到一只浣熊爬过厨房的窗户。屋子里一片狼藉。很明显它是来觅食的。
接着我看到:《和我的猫咪一起去旅行》成了碎片。好像浣熊找不到吃的,就把火发在了书上,我把它放在厨房国的桌子上了。书页被撕成了碎片;封面扯成了好几片,它甚至还在上面撒了一泡尿。
我连着工作了几个小时,想要补救,长大后我还是第一次哭。可是没有什么可补救的。那就意味着普里西拉今晚不会宋了,或者说在我找到另一册书之前她是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