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生气地答道:“我明白这对我的创作有影响。可你没想到这也同样令我难过吗?你根本不知道这种处境有多么不堪一击,滚,不要再说了,滚!天哪!这种走投无路的感觉你无法了解……”
我平静地说:“你所拥有的只是一团乱麻(那些刚刚看到这儿的文化人希望我能粗暴地对待她。)是一团源于古希腊历史的乱麻,一团无法理清的乱麻。”“而且,”我继续说道:“处理这团乱麻的方法总是相同的,不是吗?”我掏出了我的解剖刀。
“你想干什么?”她问道,并向前迈了一步。
“你知道艺术评论家为什么存在吗?”我说“因为每一个文明社会都必须有野蛮人,他们不害怕去掉那些需要去掉的东西。”在她能上前阻止我之前,我已将刀插入最近的一只银白色的箱子的表面。
亲爱的读者,我的目的只是切开那只箱子,让里面的孩子出来,and force a Reunoin-slash-confronfation,哎,看起来;这种时间停滞力量不是总的,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我曾与许多博学的物理学家探讨这时间停滞的问题。可是他们对此也是模糊不清,我们总会承认,我们现在在这个问题上能比过去由我们的遥远的朋友们在一次历史性的会议上提出时稍微懂得多一点儿。我们明白当用一根标准材料制成的短杖触摸它时,这种力场会聚合。我们还知道在强热、强压或是磁场的作用下。这种力场会分散。我们最近还发现,当你用高质量的解剖刀(可切穿一切缺少白矮星的物质)去接触力场时,这种力量可以举起一头斗牛。
液态水银沿着刀锋流下,像一根绳上的水银眼镜蛇张着冷酷的大口吞噬我的手,我迅速停止,企图离开刀片,但手腕上的神经和肌肉好像拒绝合作,水银在我的胳膊上漫延;当温度急骤下降时,冰晶体的降水破坏了我周围的空气,我想起,在时间停滞状态下,分子会自然降到开氏温度零度,又过了一会儿,冷气遍布每一个角落。地板边缘都结了霜。这时,地板开始震动,接着所有银白色的箱子下的地板裂了一个大缝,所有的箱子在震动,有一个开始往下掉。
我试着喊,我的喉咙不听使唤,渐渐地,我血管里的血开始结冰,我朝她的方向转去,她正朝我走来,但我已无法判断她是慢走还是快走。突然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咝咝作响。一股硫磺味的蒸气从地板的裂缝下冒出来,一热一冷相遇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好像在欢迎摔跤手的到来。然后,就在这时一切都变得很有趣,一种银白色的东西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躺在了医院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围在我的周围,都准备尽力治好我的一点点小伤,夹子昨咋作响。他们正忙于给我拿刀的手作手术,我肩膀以下都毫无知觉,我也不想有知觉。
“不要动,斯卡坡先生,”威威士说,我模糊可见她的脸。
“怎么了?”我发出沙哑的声音。
“噢,我正带你参观我们这个避难所的地下室,只是一次小小的地震,一个小间歇泉,从地板下冒出。你受伤了,我设法用时间停滞力包围你,把你带到治疗中心治疗。”
“我知道了,损伤大吗?”我小心地问。
“一些摆在那儿很长时间的作品掉到地缝里去了,它们都不重要。”她平静地回答。
我瞪了她一眼,她看到我的目光并无畏缩之意。医生们窃窃私语关于植皮的事,我又问:“那么,所有的作品都毁了吗?”
“对,”她回答。
“你看起来对这个损失并不在意!”
“斯卡坡先生,当一个人被迫去面对他自己的感情时……,我已经四十年不做那种工作了,另外一个女人在做,我意识到我根本不会对那些作品再产生任何感情。我担心的正是这些平时积攒起来的作品,现在都解决了。我觉得很轻松。时间停滞已经结束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肾上腺素驱走了我的恐慌,我的大脑清醒了一点儿,我感觉这好像只是12秒钟内的事情,我想知道,从时间停滞在我身上起作用到现在,已经有多长时间了。我想知道,在我昏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这,我这次切开箱子失败的尝试是否杀了所有的孩子,我怎么料到所有的作品都意外地掉到了地缝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