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走过去吗?”韦思利问他的儿子。
莫西喝完咖啡,点上一支烟。
“今天早上你非得走路过去吗?
“你瞧,我只想活动活动。”
“要是你真着急的话,可以一个人先走到捕鱼车那去。过一会我驾船过去。”
韦思利顾不上说什么,就站起身,朝那条狭窄的栈桥走去。河水仍在不停地冲刷着木筏。尽管这段三十英尺长木板路是由一些圆木支撑着的,但是要走过去也是很危险的。
就在韦思利走出十英尺远的时候,那只渡鸦又飞回来了,并在他的头上盘旋着。“从现在起,你要从每个装满鱼的箱子里拿一条鱼,给我们扔过来。”
“我不干!”他怒视着渡鸦,气愤地说,“首先,这不是我的鱼;其次,如果我真那么干了,我的家人会认为我真的疯了。”
“你跟你的家人说什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要更多的鱼。”
韦思利站住了,转过身朝岸上走。
莫西驾着船从他身边经过问:“你上哪去爸爸?”
“去拿枪!”他喊道,”我要杀一只渡鸦!”
莫西看了他一会儿。
“瞎说。你不会那么干的,是吗?”莫西把船转了个圈,赶在他父亲之前到了岸边。
韦思利跌跌撞撞地朝着一棵大树走去,那里立着一杆猎枪。枪里已经装上了子弹,因为谁也不敢说,什么时候一只熊或是一头迷路的驯鹿会闯进鱼场。
莫西抢先把枪拿到手。
“不行,爸爸。它都跟你说了什么?”
“它们在威胁我!它们说,如果我不从箱子里拿鱼给它们,我就会倒霉!”
“我就知道会这样!”他身后传来安娜的声音,“你不听我的,说要‘给他一次机会。’瞧他都疯成什么样子啦,我不想让他再呆在这儿啦!”
“安娜,让我跟父亲谈,”莫西虽然没有提高声音,但语气很坚决,“单独谈。”
她气急败坏地走开了,还不停地叫着:“主啊,你饶了我们吧。”
韦思利小心谨慎地说:“现在的问题是,你不相信,我能所见这些动物在跟我讲话。”
“不是的,爸爸,现在的问题是,你确实在听它们跟你讲话。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知道吗?”
“可是我真的听见啦!它们在威胁我。”
“爸爸,”莫西压低声音好像在说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一只渡鸦,一条狗或是一条鱼又能把你怎么样呢,啊?”
“不知道,但我很害怕,只能出此下策。”
“你不能再理它们啦,否则,我会把你送回村子去。不知道那里的人能忍受你多久。你还能想起在精神病院是什么滋味儿吗?”
韦思利舔了舔嘴唇,措词谨慎地说:“我就是死,也不回安克雷奇啦,更不用说那个疯人院了。可是我很害怕,孩子。既然这些动物能说话,那么肯定是有某种力量在控制它们。我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害怕。”
“我来告诉你我怕的是什么吧。”莫西严肃地说,“我怕安娜真的被惹恼了。你信吗,有时你宁愿面对一群狼,因为它们会更仁慈”。
韦斯利看着他的儿子,心里一阵悲哀。
“你永远也不要让一个女人那样控制你!有办法……”他忿忿地说。
“爸爸,”莫西坦率地说,“我从没打过我的妻子,而且我永远也不会打她。我和你不同。”
儿子的话让他感到了一丝安慰,“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管它呢。我们现在正在谈你和你的嘛烦。想想吧,你愿意让你周围的人都把你叫作对牛弹琴的人吗?”
韦思利笑起来,莫西也笑了。
“唉;人们还用更糟的名字叫过我呢。”
“那该结束了,爸爸。”
韦思利把日光转移到猎枪上。
“不,”莫西说,“那也不是办法。你必须停止听它们说话。”
韦思利摸着下巴说:“那就如同你忽视了你的妻子!”他转身朝帐篷走去。
安娜从树下冲出来,气势汹汹地喊:“你离帐篷远一点;我的孩子在那儿!”
“我决不会伤害我的孙子!”
“要是有一只鸟让你这么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