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究竟在说什么?”
“鱼想让我们放了它们。狗想让我们多给它们一些鱼……它们都想要它们应该得到,却又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我帮不了它们。”
“好吧,爸爸,”莫西打断他说,“你可以让我知道你在听它们说话,你甚至可以跟他们交谈,但是别当着孩子的面——他们不会理解的。”
“是吗?你不介意我听它们说话?”
“别当着孩子的面,好吗?”
“好吧,”韦思利如释重负地对他儿子笑了笑,“孩子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保证,那很容易。”
“我们去吃早饭吧,”莫西说着拍了拍他父亲的肩膀。
阿特拉默默地坐在帐篷外面,看着两个男人从它身边经过。
韦思利在他的儿子和儿媳喝咖啡的时候,就匆忙吃完了火腿和鸡蛋。安娜端着杯子望着他。她的眼睛比孩子们的眼睛黑,比她丈夫的眼睛也黑。只有韦思利的眼睛跟她的一样黑。
他把盘子和叉子放进水池,问:“孩子们呢?”
“出去玩啦。”安娜说。
“那很好,”他说,“孩子需要玩。”
“我不想让他们在你身边。”她直截了当地说。
他打了个寒战,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可是他知道,他必须要说点什么,不然,他会失去他已经得到的东西。
“我不会伤害他们,他嘀咕着,“决不会伤害他们。”
“要是无意呢”?安娜说。
他忐忑不安地看着莫西。
“今天,我们让孩子们去了下游的比利索罗门家,你今天和我们一起干活,然后再看情况吧。”
“当然,”韦思利嘲弄地说:“那听起来很不错嘛。”
他一边打扫着鱼场,一边闻着树叶的香味儿,听着潺潺的流水声;阳光照在他的背上,舒服极了。然后,他又毫不费力地劈了足够用三天的柴禾。到中午的时候,他已经把鱼场的活全干完了。就在他觉得饥饿难忍的时候,安娜来喊他们吃饭了。
吃完饭,莫西说:“午饭后,我们得清理一下渔箱。”
“好嘛。”韦思利说。
就在他们出门,朝船走去的时候,一只渡鸦飞过来落在他们身旁的一棵树上。“你没有听老家伙。你知道如果你不听,会发生什么事吗?”
韦思利正忙着拾掇船上的东西,没理渡鸦。渡鸦在树枝上走来走去,并不停地咕咕叫着。
“如果你不听,你就会变成被你忽视了的东西!”
韦思利从河岸上捡起一声石头,朝渡鸦扔过去。渡鸦叫着飞走了。
“怎么啦,爸爸?”
“没什么,那渡鸦让我紧张。”
“可是我小的时候,你总是告诉我决不要伤害渡鸦的呀。”莫西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看着他父亲。
“我们去看看那些鱼,”韦思利说。
“它跟你说了什么,不是吗?”
“我以为你想查看一下英呢,”韦思利把话岔开了。
“我想知道你那个脑袋究竟怎么啦。我想知道这些东西在跟你说什么。”
“为什么?你认为你能帮我吗?把鱼放回河里?给狗更多的鱼?让昆虫都飞出来?”他的声音颤抖了。
“我们去看鱼吧,爸爸。”
在接下来的六天里,他一直干得挺卖力。只有在周围没人的时候,他才回答那鱼和狗的话。如果有孩子在附近,他甚至连听都不听那些动物的话。看到这些,安娜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孩子们也整天围着他问这问那。他开始感觉到他又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了。
到这个鱼场的第十八天的早晨,一切都跟平常一样。可是当韦思利吃完早饭的时候,一只渡鸦落到附近的一棵树上。
“今天你必须正确对待我们,老家伙。”
孩子们正坐在火边的一根圆木上说笑。他不能回答这只渡鸦,不能问它那是什么意思。
那只狗,阿特拉,走到他们坐的圆木附近坐下来望着他。“渡鸦说的是真的。今天你必须对我们的要求做出反应,否则会对你不利。”
那怎么可能呢?他不明白。这些威胁让他气愤。既然动物们已经聪明得能说话了,那它们就应该明白,它们的要求真是痴心妄想。
“我们已经警告你啦!”渡鸦说完就朝着捕鱼车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