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岁数了,八十四岁?你还是个少年……我的弟弟图特已经九十六岁了……。”
“客人,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还是个小伙子?”凯库奇微笑着。
“我们不知道你的风湿症是什么,不过,我们一下子就会治好它。”
“好呀,亲爱的,那就帮个忙吧。”
酒宴以热烈的歌舞继续着。嗓门最大的是地方警官。凯库奇用能使屋子震得发颤的男高音唱第二部。后来,他突然跳起来冲到屋子中间,用他那早巳僵化了的双膝做起狂热的舞蹈动作。
德约托从墙上取下皮鼓,敲了起来,鼓点越来越快,简直是一种疯狂的舞蹈节拍。
“啊嗄!”凯库奇狂叫着,他觉得青春已经回到了他的小屋。
“啊嗄!”老戈拉克齐昂喊着。
“啊嗄!”图特、乔特和托特也用传心术法喊着,而且,他们也都不由自主地卷进狂热的无法遏制的舞蹈中去。
……但是,一切都有个结局。宇宙来的客人应该休息了。埃夫克其梅凯库奇客气地把同村人从家里送出去,人们陶醉在秋夜的凉意之中,呼吸着仍带浓郁的葡萄香的空气,长久地在唱着缠绵的格鲁吉亚民歌。歌声在黑暗中不住回荡,在漆黑的夜空中,星星显得那样贴近,就象眨动着的大眼睛。
客人们被安置在漂亮的房间里,铺上了华丽的被褥。主人自己则躺在院子里的蓧悬树下,盖着暖和的斗篷。
……清晨,凯库奇醒过来,感到心情欢畅。他心满意足地在院子里巡视一圈,检查一下畜各舍,把狗拴在链子上。
看见去办事的戈拉克齐昂时,凯库奇叫住了他。
拄着长长的多节手杖的戈拉克齐昂停住脚。
向他问过好后,凯库奇说:“天气真好哇,”他尽量掩饰自己的骄傲,“我的客人们不用发愁了。”
“什么样的客人?”戈拉克齐昂惊奇地问。
‘怎么什么样的?”凯库奇扬起眉毛,“从宇宙来的……”
戈拉克齐昂不相信地斜眼瞧着自己的朋友,不过,什么也没说。
“据我看,邻居,昨天晚上的葡萄酒把你的记忆都洗去了,”凯库奇讥讽地说,——“哎呀,你还发表了扣人心弦的祝词呢。”
“无论是昨天,还是前天,我都没喝过酒,也没举杯祝贺过什么,”戈拉克齐昂心平气和地回答,“你把什么弄混了,搞糊涂了……”
“谁糊涂了,我糊涂了?”凯库奇真的发起火来。“昨天,傍晚有一条宇宙飞船降落在小河那边,不过,你没看见,你正在给孙子修理皮鞋。后来,当客人到了我家时,你也来了,而且,参加了欢迎酒宴。几乎全村人都聚到我这里来了,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些异星来的客人正是到我家歇息的。难道你不知道?哎呀,戈拉克齐昂,你怎么啦?”
“天晓得,他们是在你那里歇息的,不过,我可什么也不知道。”
“呀!……”
这时,凯库奇看见睡醒了的德约托,他正准备去钓鱼。
“德约托,”老头儿喊他,“等一等,小孙子,你告诉可尊敬的戈拉克齐昂,昨天是谁在我们家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