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普罗托连科表示同意,“物体如果自由地从高空下落,当然最后几乎是垂直落下。”
“它为什么又拐弯向城里飞去呢?”柯里亚问道。
“你看见这东西吗?”瓦夏斯克列布什金指了指磨石。
磨石座落在一个斜坡上,斜面冲着斯切普诺伊市的方向。
普罗托连科谢过孩子们,立即离开姆诺戈波里耶村回到了市里。他觉得,撞击磨石的物体,落在市里广场上的陨石以及足球队员看到的东西都是同一事物。谁知道呢,也许物体的异常弹跳力使得这一物体跳得这么远。
这块能弹跳的石头的痕迹到了斯切普诺伊城就猝然中断了。关于这块石头,孩子们提供了最多的情况。
普罗托连科决定到“桌子玩具”合作社主任那儿走一趟,哪怕能弄清一点点有关七号台球的情况也好。
在那儿,他来到了象棋的马、卒子、王和王后的世界,窗台上摆满了马,盒子里塞满了卒子,而王和王后压出来是那么光洁好看,就象旋床旋出来的一样。
台球车间是一间泥土地面的长方形低矮房子,大小不一的白球摆成一垛垛的圆锥形。穿着绿色工作服的人们象装苹果一样把台球装进箱子里。
合作社主任是位肥大笨重的秃头,身着一件高加索衬衫,腰系一根细皮带,脚穿一双黄皮鞋,他向普罗托连科提了几个问题:
“您要多少球?一千个?一万个?记在您账上?至于您要它们干什么用,我不感兴趣。哪怕是送到月球上去。但是我们要按完全程序签订合同。可以在这儿当场接货。包装另加包装费。”
他听普罗托连科说是要挑选那些弹跳力比一般球要好的台球时,感到疑惑不解。
“您在我们这儿是找不到这种球的。我们的球质量最好:它们是进了展览馆的。就在一周前,我们做了一批拿去展览了,还给诺沃奥捷斯克市‘南方’旅社做了一批。不知是哪个疯子把全部球从十层楼上扔到马路上去了,碰坏了不少的球。旅社又向我们订购了一批新的。”
“请问,这些球是谁制造的?”
“还是做头两批的师傅,巴尔胡达梁同志。就是这位。”
那是一位瘦高的老头,头上的白发用剃头刀剃得精光,眉毛还是黑的,他手里拿着一个光滑得象擦了油似的台球。这个球似乎使整个工厂显得更明亮了:它在闪闪发亮。整个牛奶色的球面上,清清楚楚地全画着整整齐齐的绿色小方块,使人想象这不是工厂窗子的缩小反映,而是通到球面的许多小窗子。
“万诺,”主任说,“这位同志到咱们这儿来想跟您谈谈。”
已经下班了,巴尔胡达梁邀请被得谢苗诺维奇到自己家里去。
老师傅家摆着好些盆花,窗子朝着屋前小花园,他请客人坐在宾客的坐位上,请他喝当地产的酒。
“哪儿也没有我们城里的这种单杆玫瑰。”他把杯子沾了沾嘴唇,说道:“可您瞧瞧,我这儿的玫瑰多好。我是怎么栽种的呢?你要做出一件有价值的东西就必须爱它才行。如果不是出于爱,做出的哪怕是一颗纽扣或者普通的铁锹,我只要一拿在于里,就能立刻感觉出来的。当我看到一根很钝的大头针或者象普通铁丝那样一别就弯曲的大头针,我就要想是谁在世上散布这样又钝又弯曲的东西。您想,要制造台球,没有爱能行吗?”
彼得谢苗诺维奇微笑地插话说,这一点他是深信不疑的。
“您笑什么?”老人家用责备的口气说,“我有个孙子,也叫万诺,他在手工业学校念书。您知道不久前这孩子的一件事吗?我做了两批球。有一次,也是这个时候,几位亲戚到我这儿来,我决定让他们看看我做的话。我把一批球带回家来,让客人们看,把这一箱球放在了地板上。这批球在我家放了两天,邻居们看了都很惊讶。可第三天,我收拾球准备带回工厂时,忽然发现少了一个。我很吃惊。这时,我孙子万诺走进来,手里正拿着一个球哩。
“你怎么不告诉我就把球拿走了?:’我冲着他喊道。当时我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