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是他们的。”
“他们有电脑?”
“我不知道。他们没有吗?我还以为你从卧室的窗户能看清那所房子里所有的东西呢。”
“并非所有的东西。等一等。他们为什么需要一台电脑?从斯纳哥夫调入的都是些什么材料?”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将一头不均匀地点缀着白丝的浓密长发向后甩去,带着高傲的神气说道,“现在你该去做你的那份工作了,莎伦。你必须要让人信服。好啦,你必须做这样几件事……”
于是第二天我来到了13号住宅前敲门,手里拿着样品盒,心里紧张得要命。
门开了,前来开门的是一个难以确定其年龄的女人,她头发的两侧做成了微微卷起的波浪形,一束浓密的三色头发从头顶支起向右偏斜,完全不顾引力定律和其他做发型的规则。
“什么事?到了女童子军活动的时间了吗?”
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立即说起了已经准备好的话。“早上好,夫人!我给您带来了好消息。您已被计算机选中,参加我们对当代道德观的调查。”
“道德观调查?那是什么调查?哎,我说,你该不是警察吧?”她开始用力关门,要把我挡在外面。我装出一副最快乐的笑脸,带着几分难受的感觉硬把脚向门厅里挤进去一点儿。
“我只需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来回答我们的电脑调查所提的一些问题。您将免费得到一份精美的礼品,还可数次免费参加我们这次调查的抽奖大赛。”
“噢,我不知道,”她说道,一边挠了挠她那应该戴而没有戴乳罩的部位。“你肯定不是警察吗?”
“我只是个推销员,夫人。如果您不让我进去,您可以在这儿回答我的问题。”
她考虑了片刻。“好吧,这样谁也不妨碍谁。希德在睡觉。你说是免费赠送,对吗?”
我控制住自己并点了点头,同时感到有膝在发抖。
“问吧,”她说道,身体靠在门上。我注意到她身后的地毯上乱七八糟地满是啤酒罐,房间里弥漫着烟雾,其气味渗透到整幢住宅。我拿起写字板开始读起来。
“第一个问题,您是否拥有下列……”
当我读到像录像机、立体声音响和爆玉米花机这类东西时,她点一下头或含糊不清地“嗯”一声,但当我提到家庭电脑时,她却摇了摇头。
“没有。我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噢。”我愉快地微笑着说道:“电脑妙不可言。我用我的电脑记账,保存名录,把各种信息都排列得井然有序,并且完全保密。”
“保密?”她轻蔑地哼了一声。“我看过那部电影,一个年轻人闯进了五角大楼的材料。别对我说什么电脑能保密。”
“不,不,”我安慰道,没有去理会她的错误用语。“那只是一个故事……”
“你是推销电脑的吧?”她又开始要关门。
“不,不。实际上,我经营的是其他一些商品。不过,我的确有一台电脑。我可以给任何一条信息编上密码,这样就有人能获得它,而我只要敲一个键就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抹掉。”有时我必须这样做,我暗自补充道,尽管我并不想抹掉。
她想了想。“是啊,我猜想这东西对……对记账是有帮助的。我必须把那些账都整理好,希德也不忙。帐目总是出错……”她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凝视着我。“你真的不是警察?也许我该叫醒希德,是吗?”
“如果你认为他会感兴趣,你当然可以叫醒他,夫人。”我在虚张声势。她歪着头看着我。
“不是,你不可能是警察。再说,要是我这么早把他叫醒,那麻烦可就大了。”还早?我的表已是十一点半了。“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她继续说道。
没过多久我就进了她的住宅,卖给她一瓶可在早晨消除脸部浮肿的面霜,一瓶眼睑除皱霜和其他几种色泽艳丽的眼部化妆品。我还把她的注意力又引回到那项“调查”上来”。
她并未感到难为情。如果有人问我那些;司题,我立即会晕过去的。贝蒂怎么能写出这些东西?这个女人对最直接涉及隐私的问题给予了最详尽的回答。她所感兴趣的是“奇异的性活动”,如调查所问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我极力控制着,使自己说话的声音平稳。
她对“一个最喜欢的电视节目”这一问题的回答倒并未使我感到吃惊:“那个女医生,你知道,就是那个治疗学家。我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她有很好的想法。我们想实验一下,希德和我。噢,我来告诉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