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离题了。
那天下午,在霍伊回来之前,贝蒂马丁在电话上接到我的口信后来到了我家。我向她讲述了我的梦,讲述了我那真真切切的恐惧,担心我的女儿可能会陷入13号住宅那个罪恶的地方。并告诉她,那个可怜的姑娘辛迪和我的洛丽就在同一个英语班。
她默默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难道我就不为我的儿子马克担心吗?”最后她说道,声音很轻,脸上现出一丝带着倦意的微笑。
“你当然担心了。只不过一个姑娘更容易……”
“住嘴!”她打断了我的话。“不能这么说。他们都一样脆弱,莎伦。你是对的。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事实上,我从上星期以来就一直在努力构思着各个细节,当时那个可恶的男人从13号的聚会出来后逛进你们家,把你新买的长绒地毯吐得到处都是。”
接着她沉默了,眼中露出茫然的神情。
我试图把她吸引回来。“贝蒂?”我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她向我转过脸来,用她的双手把我的双手握在一起。“我有一个计划,”最后她说道。“这计划很古怪,但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它会成功的。这计划可能需要我们花些钱。”
“一个计划?什么计划?噢,我知道。我们可以雇用一个侦探,对吗?一个像马格纳斯那样的,或者像斯宾塞那样的侦探?”
“好啦,莎伦,”她生气地说道:“现实一点!一个侦探能做什么呢?把所有的情况都报告给警察?不。这件事我们必须以一种谨慎的……嗯……非正统的方式去做。那么,你愿意和我一起干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首先必须发誓,不论发生什么事,不管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干,你决不把我将要对你说的话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霍伊。起誓吧。”
“是什么违法的事情吗?两个违法者并不能使一件事合法。我不想做任何违法的事……”
“这计划不违法,至少不再是违法的了。我想在宾夕法尼亚是不违法的。只不过……只不过这计划有些不正统。起誓吧,莎伦,不然我就单独去干,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这不公平,如此强烈地吸引着我的好奇心。贝蒂是一位教授,一位作家,还是一个民俗学协会的大学者,我一直对她怀有一种敬畏之情。噢,管它呢,我在心里暗自斟酌着,反正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埃尔洛伊“监视”那所住宅已经四年了。现在该改变一下了。
“好吧。”我说道。“哎哟!嘿,你这是在干什么?”一把小刀几秒钟内被她从小挎包里迅速地取出并放回,同时我的手指和她的手指都滴出了一滴血。
“起誓吧,”她再次说道,一边把她滴血的手指触到我的滴血手指上。现在我常问自己,如果我当初没有同意和她一起行动,她是否真的会开始实施那项计划。但归根结底,我们不是已实行了开始时设定的目标了吗?
贝蒂在我的书房开始干了起来。我在地下室腾出一个小房间,用来放我的电脑、产品样品和所有的文件。我把一些瓶子、洗液和其他小商品乱七八糟地放在架子上。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闯入这间私人办公室。这是个非常理想的地方。贝蒂带来了软盘和一个小巧精美的文件盒,里面装满了她的打印材料、账单以及其他一些诸如此类的东西。
她是对的:这项计划花费很大。噢,当然不是在开始阶段。在开始阶段只需支付用调制调节器联机时间的费用。她说,在我们能够开始工作之前她做过大量的研究。我帮助整理笔记,不断向她提供咖啡和松饼,在能看懂的情况下浏览资料。她无疑在占用大量的存取时间:她敲入每一项可用库存文献,但也敲入很多不可用的库存文献。
她不断地找到假引导,描述性的冗词赘句和假许诺。
一天早上贝蒂宣布道:“我想我正在取得进展。一直查问到斯纳哥夫(Snagov)。这名字听起来不是有些耳熟吗?”
“嗯,”我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斯纳哥夫。他是一位研究项目的负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