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图刚一出门阿瓦鲁就按捺不住了,他转过身打了伊纳拉一记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他大叫道:“你让你丈夫丢尽了脸!”他又对她一阵拳打脚踢,她倒下去,碰翻了毛皮,篮子和工具。“如果你跟他在一起这么高兴--……”
“我会的!”伊纳拉奇怪自己竟敢顶嘴,阿瓦鲁也很惊讶。他犹豫了一会儿,伊纳拉乘机抓起自己的靴子,冲出了房门。
奥图已经把自己东西堆放在雪橇上,正要离开,这时伊纳拉通过地上积雪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
她半裸着身体,在严寒中瑟瑟发抖,她紧紧抓住他的皮衣,“请把我带走吧。”她恳求他,“阿瓦鲁会杀了我的,你需要女人为你缝补衣服,暖你的皮靴,请把我带走吧!?”
阿瓦鲁从帐子里冲了出来,他咆哮着,挥舞手中的长矛,附近帐篷里的人们被外面嘈杂声所惊动都伸出头来看个究见。
奥图从雪橇上取下一件皮衣,把它被在伊纳拉裸露的肩上。“阿瓦鲁,有人想要借用你妻子一段时间。”奥图大声说道,“一个可怜的猎人比像您这样能干的人更需要一个女人。”
阿瓦鲁瞪着眼睛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喘着粗气,那是一团团白色的水气。邻居们鸦雀无声地看着他,然后,他的确气急败坏地扔下长矛,走回了帐子,他的确无能为力。伊纳拉有权选择可以收留她的另外一个男人:奥图出现之前,伊纳拉不知道会有比阿瓦鲁更好的人。阿瓦鲁为了保存面子,他不能不把伊纳拉借给他过一夜,然而此时此刻,一个邻居的友好之举,将意味着此刻生与死的抉择,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奥图点点头,然后拖着雪橇启程出发了。雪橇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一条路。伊纳拉穿上奥图的皮衣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昨天晚上的乌云早已散去,她此刻的心情像头顶上的蓝天一样开阔。
当玛雅告诉路德她要沿着伊纳拉走过的路北上时,他说,“纳西不会赞成那样做的。”
“我必须试一试。”
“那好吧。”路德走下床。
“不,先等一下。”路德停下来抬头看着玛雅。“呆在这儿,我想一个人见见他。”他噘着嘴,“你记住得吗?我要为自己而斗争。”他点了头。
当玛雅走下通道时她听到路德单管又回响在耳边。开始是“圣徒们”,转而又吹起“基督的勇士们勇往直前。”玛雅笑了觉得特别轻松。
路德说对了。鲍特瑞只是觉得可笑,“为什么?再进行一次漫长搜索。我看不出整件事情有何意义。这个代价是昂贵的。很幸运我们及时意识到这一点。现在的考古现场马上会有成果时,我们却要花更多的钱,这没有道理。”他坚定他注视着她。“即使这些发现不是你所期望的。”
“也许伊纳拉会把我们引向一个更好的考古现场。”
鲍特瑞摇了摇头。“不,考古学并不是一连串无益的搜索。”
“见鬼,我也是一位考古学家。但难道我说的一点根据都没有吗?”
“当然,有。”他那双灰白的眼睛瞥着她。“但是你知道重新寻找地点会花很多钱的。你在做出决定之前,最好用你的逻辑思维和理智。”
“还有直觉,没有我的直觉,你不会很快就找到这个地方,那么你的理论只不过是那脏兮兮的报刊上的几个文字而已。”她怒气冲冲地说,“对于逻辑推理甚至训练,这一切我都懂。所以我得了物理学博士学位。我现在正把这一切同我的直觉融合在一起,这是一种极其微妙的结合。有某种原因使我对伊纳拉有一种强烈的依赖感。这种原因一直存在。我认为她的故事并没有由此结束。--我知道还没有--而且我们的研究要到我们发现她的故事结局,才会真正结束。
“我会考虑你的请求的。”他最后说,玛雅知道他已经做出决定了。她很快站起身,鲍特瑞又补充道,“玛雅,我知道发现新的地点会很有意义,但我们的经费也不是无限的。”
玛雅迈步走开了,她脊梁骨直冒寒气。“提到经费,不是有一笔钱我用来返回大陆休假的吗?”她补充道。
鲍特瑞点点头,“是的,没有错,在你的合约里,我会通知直升机的飞行员的。”他喊道:“玛雅别为此而苦恼,你的工作干得很出色。我的工作就负责管理、协调事务,我希望你能理解。”
她理解,也不理解。但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