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置转动起来,发出柔和的嗡嗡声。”哈基把青蛙放入管道并关上了小门。
“这就使它不能从入口退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直径的管子?”佩特涅问,“这里面都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了。”
“瞧,”哈基说,点燃了煤气灯头,“这是加热装置,炙热将迫使青蛙沿着管道前进,而我们则通过小窗口来观察它。”
他们发现青蛙依然呆呆地蹲在原处.四肢收缩,忧伤的目光在注视着前方。
“跳呀,笨蛋。”哈基说,一面增大了煤气。
“别开得那么大!”格劳特嚷叫,“您打算把它烤熟吗?”
“看!”佩特涅惊呼,“它在跳了!”
青蛙果真在跳跃。
“由于热量的传递,管道的底部变得越来越烫,”哈基解释说,“于是青蛙不得不跳,以防脚爪烫伤,你瞧。”
“上帝啊,教授,”佩特涅吃惊地喊,“它变小了,青蛙变得只有它原来的二分之一大了!”
“这的确可称得上是个奇迹,”哈基容光焕发,“秘密就在于,在管道的那一端安装了特殊的力场发生器,而炙热又迫使青蛙向这台发生器跳去。力场只对活的生命体起作用,活体越是接近力场源,它的尺寸也就越加缩减;青蛙渐渐地跳过去,它也就变得越来越小。”
“为什么要这样?”
“这是唯一能保证青蛙每次跳跃距离都比上次少掉一半的办法。它边跳边在变小,相应地跳的距离也越短。我们建造了这样一台装置,使距离缩短的程度和芝诺的要求相适应。”
“最后将会怎样?”
“这个嘛,”哈基说,“也正是我们打算要弄清楚的。在管道的那一端还有个自动装置,如果青蛙到了那里,阻断了照在光电管上的光线,就能把力场给切断了。”
“它一定能到达。”格劳特念叨说。
“不,它将越来越小,跳得也越来越短;管道对它来说,将变得永无止境,所以它永远也到达不了尽头。”
两位学者甚至以杀气腾腾的目光对视着。
“您太自信了。”格劳特说。
他们重新俯身在管道的小窗口上,青蛙已经跳过了很长的一段路程,但它也变得越来越难以看清。它小得只有苍蝇那么一丁点儿大,但依然还在管道底部上爬动,而且还在变得更小,不久它就完全消失了。
“天哪!”佩特涅喊道。
“我们不再留你了,佩特涅。”哈基搓搓手说,“我和格劳特教授还有些事情需要讨论。”
“是这样,”格劳特在佩特涅出去后说,“管道是您设计的,青蛙现在究竟怎样啦?”
“它又能怎样?它当然仍在原子间不停地跳动着。”
“我怀疑是您在搞鬼,它肯定在路上出了什么乱子。”
“如果您这样认为,”哈基反驳说,“您大可亲自去检查一下管道。”
“好,我正打算这么做。也许我会在那里面发现什么鬼花样。”
“随您的便。”哈基冷笑说,他关掉了煤气灯头打开了金属小门。
“给我弄个手电筒。”格劳特要求说。
哈基把手电筒递给了他,于是格劳特噗哧噗哧地爬进了管道。
“只要没有搞鬼就成!”他的话声带着回音打里面传了出来。
哈基等着,当格劳特消失在管道里时,他弯下腰朝内里望去。格劳特教授正打着喷嚏,吃力地到达了管道的中间并停顿下来。
“出什么事了吗?”哈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