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叫唐.曼纽尔?”勃莱特说,
“节目单上有他的名字。唐.曼纽尔.奥基托,本城的焰火制作技师。”
“照明的气球,”迈克说。“照明气球大展览。节目单上这样写着。”
风把军乐声送到远方去。
“嗨,哪怕放上去一个也好啊,”勃莱特说,“这位唐.曼纽尔急红眼了。”
“为了安排一组气球,爆发时能组成‘圣福明万岁’这些字样,他大概忙了好几个星期,”比尔说。
“照明气球,”迈克说。“一束天杀的照明气球。”
“走吧,”勃莱特说。“我们别在这儿站着。”
“夫人想喝一杯啦,”迈克说。“你真懂事啊,”勃莱特说。
咖啡馆里面很挤,非常吵闹。谁也没注意我们进去。我们找不到空桌子。只听见一片闹嚷嚷的声音。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比尔说。
在外面,人们在拱廊下散步。有些来自比亚里茨的穿着运动服的英国人和美国人散坐在几张桌子旁。其中有几位妇女用长柄眼镜瞪视着行人。比尔有一个从比亚里茨来的朋友,已加入了我们的一伙。她同另一个姑娘耽搁在“大饭店”。那位姑娘在头痛,已经上床去睡了。
“酒馆到了,”迈克说。这是米兰酒吧,一家低级的小酒吧,在这里可以吃东西,在里屋还有人在跳舞。我们全都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叫了一瓶芬达多酒。店堂里没有满座。什么好玩的也没有。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比尔说。
“还早哩。”
“我们把酒瓶子拿着,一会儿再回来吧,”比尔说。“在这样一个夜晚,我不想在这儿坐着。”
“我们去瞧瞧英国人吧,”迈克说。“我喜欢看英国人。”
“他们真要不得,”比尔说。“他们打哪儿来?”
“从比亚里茨来,”迈克说。“他们来看西班牙这古趣盎然的节庆的最后一天的活动。”
“我来领他们去看吧,”比尔说。
“你是个绝色的姑娘,”迈克对比尔的朋友说。“你什么时候到的?”
“别胡闹了,迈克尔。”
“啊,她的确是位可爱的姑娘。方才我在什么地方呀?我一直在看什么呀?你是个可爱的妞几。我们见过面吗?跟我和比尔走吧。我们领英国人看热闹去。“我领他们去,”比尔说。“他们在这节庆期间到底来干什么呀?”“走吧,”迈克说,“就我们三个人。我们领这帮该死的英国佬看热闹去。希望你不是英国人。我是苏格兰人。我讨厌英国人。我给他们点热闹看看。走吧,比尔。”
透过窗户,我们看见他们三人手臂挽着手臂向咖啡馆走去。焰火弹不断从广场升起。
“我在这儿坐一会,”勃莱特说。
“我陪你,”科恩说。
“呀,不用!”勃莱特说。“看在上帝面上,你到别的地方待着去。你没看见我和杰克想说一会儿话吗?”
“没有,”科恩说。“我想在这里坐着,因为我感到有点醉了。”
“你非要同别人坐在一块。这算个什么理由。你喝醉了就睡觉去。睡觉去吧。”
“我对他太不客气了吧?”勃莱特问。科恩已经走了,“我的上帝!我真讨厌他!”
“他并没有给这欢乐气氛生色。”
“他使我很不痛快。”
“他的行为很不象话。”
“太不象话了。他原是有机会不必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