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世纪以前,菩提达摩远赴中国找寻门徒,他里面有某些东西,他已经在数日子,不久之后他就会离开身体,他在我一个可以跟他融合的人。印度充满了伟大的学者,但是他必须远赴中国去找寻一个了解心的语言和宁静的语言的人,而那根本就不是语言。
他等了九年,然后他的门徒出现了,没有人知道在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能够知道!但是一个传递发生了,菩提达摩将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惠能,禅的传统就此诞生。
现在人们一直在说菩提达摩将禅给了惠可,那是一个没有经典的传递,那是一个不同话语的沟通,即使当时你在场,你也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它是一个本质的传递,从一个本质跳到另外一个本质。惠能是敞开的,菩提达摩跳进去了,某种不能够被说的东西被说出去了,不是以话语说出,而是以本质说出。在存在性的层面上,它被传递了,事情一直都是以这样的方式。自从那个时候开始,禅师一直都以无言来给出他们最后的话语。
有一次,另外一个禅师即将要过世,他把他最心爱的门徒叫来说:现在已经是时候了,我必须给你那个长久以来我一直携带着的经典,那是当我师父即将要过世的时候所给我的,现在既然我快要死了……他拿出一本书,那本书一直被藏在他的枕头底下,每一个人都知道它,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曾经被允许去看它,他对它很保密,当他上洗手间的时候,他也会带着那本书,任何人都不准看那本书的内容,当然,每一个人都变得很好奇,非常好奇,现在他把他的门徒叫来说:最后一个片刻已经来到,我必须将我师父给我的经典交给你,你要好好地保存它!要尽可能小心地保护它,好让它不会被摧毁,它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宝物,一旦它失去,就好几个世纪都失去了。
那个门徒笑着说:但是任何必须达成的,我都没有这部经典就已经达成了,所以,有什么需要呢?你可以将它带走。但是师父坚持,所以那个门徒说:好吧!如果你坚持,那么也好。因此师父就将那本书给了他,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天气非常冷,屋子里面有在烧火,那个门徒拿了那本书之后,一看都不看就将它丢进火堆里。师父跳起来说:你在干什么!那个门徒喊得更大声说:你在说什么!要保存经典吗?师父开始笑,他说:你通过考验了,如果你将它保存起来,你就错过了!而且我老实告诉你,里面什么都没写,它是完全空白的,我只是要看看你是否能够了解宁静,或者你在内在深处仍然执着于文字、观念、理论、和哲学。
一切的哲学,一切所能够被说出来的,都只是象皇宫的走廊,我看到你们每天晚上在达显(darshan:师父与门徒晚上的聚会)里都是在走廊,因为所有的问题都只能够在走廊被解答,一旦你准备好,就没有问题,那么你就能够进入皇宫。
你是否曾经听过一个希腊智者的名字,叫作杰诺?他是斯多亚派哲学的创始者。就好象我一样,他以前常常在走廊教学。斯多亚 (Stoic)这个字来自希腊的Stoikas这个字,而它又是来自Stoa这个字,它的意思就是走廊。他一生都在走廊教学,人们会说:你有一座这么漂亮的房子,为什么你要在走廊教学?他说:所有的教学都好象是走廊,当你准备好可以去听宁静,你才进入庙里,那么就不需要说话,从Stoa(走廊)这个字而来,他的整个哲学就以斯多亚学派(Stoicism) 为人所知。
所有的语言文字最多只能够变成走廊,它们引导你进入内在的庙宇,但是如果你执着于它们,那么你就停留在走廊,走廊并不是皇宫。老子是在说一些好象走廊或门的东西,如果你能够了解它,你就会抛弃所有的文字和语言,事实上,你会抛弃整个头脑。在你留下鞋子的走廊,你也要将你的头脑留在那里,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够进入本性最内在的神龛。
知道的人不说。
即使他说了,他也只是要说这么多,即使他说了,他的说话也只是要来反对说话,他并不想在它里面说什么,他只是想摧毁你里面所有的话语,他的说话是破坏性的,他只是想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真空,当然,话语只能够被话语所摧毁,毒素只能够被毒素所摧毁。你的胸上有一根刺,你需要另外一根刺来将它挑出来,一切我所说的就好象是另外一根刺,用来将已经在你身上的那根刺挑出来,一旦第一根刺被挑出来,第二根刺也就没有用了,你就将它们两者一起丢掉。所有的话语都是被知者所使用来挑出那些已经固定在你里面的其他话语,一旦你成为空的,它就结束了。
印度有一个伟人,他是一个非常稀有的人,象他这样的人你用你的手指头可以数得出来。他的名字叫作那卡殊那,他反驳每一件事,他用辩论来反对每一件事,他批评所有的理论,人们觉得很困惑,他们会说:好,任何你所说的都没有问题,但是你的观点是什么?他会就:我没有任何观点,我在此只是要摧毁理论,我并没有一个理论可以来代替它们。不论你的理论是什么,来!我将会批评它,并且摧毁它,但是不要要求代替品,因为我没有,因此你变成空的,那非常好,不需要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