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手枪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射程非常短,大约只有七米。
柯拉一把抓住教授猛地把他甩向一边儿。
拉米奥多尔教授不经常锻炼的、胖嘟嘟的身体飞人空中,摔到地上,滚向一堆大概五年前就被遗忘在此的箱子中。
部长开枪了。
柯拉像鱼儿一般紧随教授躲到旁边。
她不知道部长已经射了几发,还有几发。
教授被她紧紧抓住。
“千万别跑,会被打死的!”柯拉小声对他说,一边往箱子堆的阴影里拽他。
可是教授却像条被揪出水面的鱼一样拼命挣扎,他下意识里仍然把部长当作朋友和保护神,而把柯拉看作是警察、对手……教授英勇地照柯拉肚子踢了一脚,她一瞬间松了手。
拉米奥多尔从箱子堆后面跳出来,朝部长跑去。后者正站在那里,用手枪瞄准箱子堆。
“部长先生,我在这儿!”教授喊道。
“真是好样的!”部长兴高采烈地说。等教授走到只有五步远时,他将笔芯发射出去。
教授如同撞到了墙上,张开两臂,慢慢滑落下去。
“把手举起来!”柯拉从箱子后面喊。“不然的话,我开枪了。”
其实她没有可以射击的武器——国际银河警察被派往和平星球时是不携带武器的,不过部长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朝飞机狂奔过去。
正在拼命拖着皮箱的翻译停了下来,他明白柯拉想杀死敬爱的部长。他从短裤兜里掏出手枪,准备向柯拉射击。看来,他们为到邻国的秘密之行做了全面的武装。
在2O0米开外的地方,翻译的射击几乎不能构成任何威胁。
“回来!”为了保险起见,柯拉蹲在箱子后面喊,“投降吧!”
部长年轻力壮,他夺过皮箱大步流星地跑向飞机。
翻译落在后面,边走边开枪。
在机场的这个偏僻的客运站,这场殊死的搏斗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远处传来马达的轰鸣,播音员的声音若隐若现。
部长边跑边举起手来。
飞行员从舷窗里看见部长跑过来,他知道是起飞的时候了。飞机的马达运转起来,排出一股热气。
翻译追上部长,弯着腰帮他把皮箱拽进机仓。
然后自己也钻进去,随手收起舷梯。
舱门关上了。
柯拉从箱子堆后面出来。跑到调度室阻止起飞为时已晚。再说,有谁会听一个满身尘土、企图破坏政府访问的普通女子的话。
柯拉走到教授跟前。他再也不能参加国际研讨会了。
飞机开始沿着跑道滑行。
柯拉看了看表。从她在饲养员家被打中头部算起,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
飞机滑行着,在跑道终点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加快速度,沿水泥路面疾驰而去。
现在它已经离开地面,开始平稳地提升高度。
飞机好像遇到了障碍。它开始倾斜,上下颠簸……突然像只吹爆了的气球一样掉了下来。
飞机的碎片四处横飞。
在原来是飞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点儿。
在下降的过程中,黑点儿不断增多,而且体积越来越大。每一个都拖着尾巴,伸着20多米长的翅膀。这些龙停止下落后,如同那架毁坏的母飞机生下的六架小飞机,调整好航线,一边提升高度,一边飞向“蓝色山脉”。
第二天柯拉按事先与女助手和所长讲好的,到第二生化研究所来取增大药——以便把包于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所有人都好奇地想知道拉米奥多尔教授是如何死的,飞机出了什么事以及部长先生本人是否是在柯拉亲眼目睹的空难中失去了生命——他是即将进行的选举中呼声最高的总统候选人,自由派人士,关心普通百姓。
但是柯拉没什么好讲的,推辞说她到机场时晚了,教授已经死了,龙也飞走了。这是早晨在与总统和要员们见面时商量好的。但是既然龙仍然健在,并且失踪一事已经妇孺皆知,所以柯拉对年轻的生物学家们是这样讲的:已故的教授碍于亲戚的面子,把少量缩小剂给了自己的堂弟阿波利多尔,后者将龙缩小并以此来为悲惨死去的爱妻报仇。翻译梅里得知以后,从饲养员那里把龙偷走,把它们藏到即将去邻国访问的部长的专机上。教授试图阻止罪犯,但翻译梅里将其杀害。后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龙突然恢复原状,梅里自己也死了,深受人民爱戴的文化部长同机遇难。这就是整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