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听到一些闲言闲语了。”魏里尔答道。
“我倒不这么想。我们在发现尸体时,并没有立刻发布所有相关的证据,因为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追查在那辆车前座发现的一件东西——”甘警官撕开纸包,拿出那件魏医生的外套。
“我们找到了你的裁缝,而且证实上面的血迹与柯太太的吻合。所以我们想请你解释一下在她的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柯雪莉死后的第四天,有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女子住进了内华达州太浩湖畔的一家旅馆,她在旅客登记表上写的名字是杜华特夫人。她在旅馆的赌场闲逛了一会儿,因为赌城的气氛使她感觉与华特更接近。等她上楼回房后,她拿出刚才在大厅拿的报纸来看,结果发现警方目前正在全面搜寻她的尸体。
面对警方提示的染血外套,魏里尔供出了实情——但是未被采信。后来有人说柯太太被杀的那天早晨,魏里尔的管家曾到银行去兑现五千元的支票,之后就不见踪影,甘警官很自然地推论如下:魏里尔要莫梅丽去为他领钱出来,以便当他与柯雪莉的瓜葛被查出后,能随时逃亡,之后他又把莫梅丽杀人灭口。
这些当然都不正确,梅丽相信甘警官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上述的推论。魏里尔最糟的结果也不过是与雷欣雅的婚事告吹。这可能有点可惜,因为他们两个倒是挺相配的一对。还有一项后果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把医生的外套放到柯雪莉车上的原因——
就是大家会看清魏里尔的真面目。因为梅丽认为就身为医生这种职业特性而言,这点是非常重要的。
杜太太在旅馆又住了几个星期,报纸上已经不再有柯雪莉命案的报导。她认为这代表该案将会一直悬在那里,而她也毋需现身为魏里尔洗脱谋杀的罪名了。
在离开旅馆之前,杜太太付了头期款,订下一间装潢完善的公寓,根据销售人员的说法,这间房子在旅游旺季时会有不错的租金收入。杜太太说,她因工作关系,必须到处出差,因此一年大概只会住几个星期,可是有个根总是好事,而且一个女人为了退休后的生活,也需要作一些投资。
几天之后,一位衣着褴褛、神色凄苦的妇人走到太浩湖的巴士站。她提了一个廉价的手提箱和一个手提袋,里面有个装了一百元的钱夹。那些钞票相当旧——事实上当年莫梅丽看到杜华特在赌桌前俯身时,由他的口袋所掉出来的正是同样的钱夹、同样的钞票,那时她年方十九,是赌场里最漂亮的鸡尾酒小姐。虽然她身无分文,还向赌场预支了十元,可是她把那一百元还给了杜华特。他深为她的诚实与外表动心,就请她吃饭。一星期后他们就结婚了,这是出于爱情的婚姻,而不是像魏医生和雷欣雅那种利益的结合。那个钱夹和钞票就是华特送她的结婚礼物。
“留着它,它会带给你好运……”他说。
梅丽买了一张往沙加缅度的车票。那里是加州的首府,有许多有钱的人。他们对自己的腐化深感不安,所以一定很想找到这样一位诚实的人当管家:她自己正在找工作,却诚实到把在路上捡到的一百元送到警察局。
华特曾教过她,不要在手气正顺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