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刀照面飞来,胖和尚无暇伤敌,忙把禅杖一立,当的一声,飞刀斜掠荡开,宇文冲身 形一矮,滚出数丈开外。
那道士倒转拂尘,一拨飞刀,飞刀反射回去,喝道:“接刀,再打!”宇文冲本来舍不 得这口宝刀,明知他是当作暗器飞来,仗着艺高胆大,反手就接。
他的背后就似长着眼睛似的,反手一抓,抓着无锋的刀脊,正自欢喜。不料飞刀余劲未 衰,在他手掌里突然跃动,割破了他的手心。原来这道士的晴器功夫,自成一家,甚为奇特,他这一掷,乃是蕴藏有三重后劲的。
不过,手心虽然割破,宇文冲毕竟是得回自己的宝刀,而且也脱出他们的包围了。
和尚道士暴怒如雷,紧追不舍。宇文冲由于受伤较重,边打边走,跑到辛龙牛埋伏的那 个悬崖之时,身上又着了几处伤,还幸不是致命之伤,但也几乎是变作血人了。那和尚大喜 喝道:“看你还往哪里跑!”碗口大的禅杖一招“横扫千军”,奋勇向前猛击。
那道士却精细得多,见宇文冲不往别处逃,却逃到这个“绝地”,蓦地起了疑心,连忙 叫道:“师兄。小心!”
话犹未了,辛龙生在岩石后面已是倏地一剑直刺出来。他知道敌手太强,这一剑用的是 他最得意的杀手绝招,觑得十分真切,拿捏时候,不差毫厘,虽然只是一招,一招之内,却 是同时刺那和尚的七处穴道!
那和尚骂道:“兔崽于!……”身形一晃,和身就扑上去,宇文冲喝道:“下去吧!” 脚尖一勾,那和尚着了三处剑伤,如何还能躲得过宇文冲的暗算?
一个庞大的身躯倒栽葱便跌下去,转眼间只听得禅杖着地的碰着石头的声音,俨似雷鸣,震响山谷。
那道士大怒喝道;“好小子,还我师兄的命来!”长剑奔雷闪电般的向辛龙生立下杀手! 宇文冲哈哈大笑:“你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啦,还要伤人!”挥刀拦腰便斩。恰似蝗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紧钉一个。
辛龙生使出平生本领,接了一剑,虎口登时震裂。说时迟,那时快,道土左手的拂尘已 是一招“天河倒挂”,斜卷下来,把辛龙生的长剑夺出了手。拂尘顺势一拂,辛龙生的面门 好似给无数利针刺着一般,痛彻心肺,还幸这道士右手的长剑忙于应付宇文冲劈来的一刀,否则他的性命只怕已是难保!辛龙生连忙闪过一边,只听得那道士闷哼一声,和衣滚下山坡!
宇文冲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好险,好险!”只见他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裳犹如蜂巢 似的,穿了不知多少小洞。
辛龙生摸一摸自己的脸孔。脸上热辣辣的,余痛未止,血珠还在渗出。宇文冲回头向他 一望,苦笑说道:“辛兄,你也变成了大麻子啦,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了!”原来辛龙生的脸 孔给那道士的拂尘—拂,竟是刺破了密密麻麻的无数小孔,幸好没伤着他的眼睛。
辛龙牛恨恨说道:“可惜还是给那牛鼻子臭道上跑了。”脸上鲜血在流,思之犹有余怖。
宇文冲笑道:“咱们也够了本啦,他们三死一伤,那臭道士虽然侥幸逃了性命,他的伤 可比你我还重。若然还要向你报仇,他最少也得在三年之后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你 拿去敷上。”
两人走下悬岩,他们原来住的那间茅屋早已化为灰烬,宇文冲道:“此地是不能再安身 了,我是不能和你一同回去见车卫的,咱们就此分手吧。”
辛龙生怔了—怔道:“宇文兄,你就这样走了么?”
宇文冲道:“多谢你传给我车卫的内功心法,如今入门的基础已经打好,全部口诀我也 都已熟记于心,今后我可以自行练功了。”
说至此处,忽地瞿然一省,接着笑道:“对啦,我还应该有个允诺。辛兄,你对我的大 恩大德,宇文冲日后定当图报!”
辛龙生道:“咱们祸福相依,我说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