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冲道:“不错,咱们只能智取,不能力敌。今晚若是败在他们手里,你我性命都保 不住!至于他们是什么人,你就不必多问了。”
辛龙生苦笑道:“咱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蚁,我还能不尽力帮你吗?”
宇文冲安排好了之后,独自一人,又回到那间茅屋之中。
他离开不过片刻,辛龙生伏地听声,便听得隐隐有脚步之声走来,一共是四个人。辛龙 生又是吃惊,又是对宇文冲暗暗佩服,想道:“他的伏地听声功夫,果然是比我高明!但这 些人却不知是何等样人?倘若是侠义道中的好汉,难道我也要帮他行恶吗?”
正在心中忐忑不安之际,月光之下,那四个人已经出现。辛龙生伏在岩石后面,偷偷张 望,只见是一个僧人,一个道士,还有两个却是军官。
一僧一道他不认识,那两个军官他可是见过的,原来就是那日在扬州知府衙门之中,保 护岳良骏的那两个仆人,现在换上了军官的服饰。
辛龙生放下一重心事,想道:“原来是岳良骏的爪牙,那我就是杀了他们,也无妨了。” 那日这两仆人力敌杜复和展一环,武功很是不弱,但还不是一流高手的功夫。辛龙生自忖足 可以对付得了他们。想道:“这两个人大概是带路的,那一僧一道才是高手。”
他料得果然不错,只听得一个军官说道:“这儿是这座山中最适宜躲藏的地方,我看咱 们就在这里搜索吧。”
那僧人道;“你确实知道只有宇文冲一个人吗?”
那军官道:“我们有人看见他在这座山中出现,当时并无别人陪伴。不过这是一个月以 前的事情,现在他有没有同伴,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个军官道:“我们的知府夫人,怀疑那姓龙的小子可能也在这儿。但我看这只是她 疑心而已。”
那道上道:“不错。姓龙这小子听说是车卫的徒弟,他当然不会和宇文冲这小子混在一 起。不过我当然也不会和你们的知府夫人说明这一点的,否则,嘿嘿,只怕她就不肯让你们 给我带路了。”
辛龙生听得分明,不觉起了疑心:“为什么他们如此说呢?我是车卫的徒弟,为什么就 不能和宇文冲同在一起?”但虽是略起疑心,却也不敢疑心宇文冲和车卫也是仇人。
宇文冲在茅屋里捏了一把冷汗,说道:“这牛鼻子臭道士莫要把我和车卫之间的秘密也 抖露出来才好。让辛龙生听见,我可就不能再骗他了。岳夫人知道倒是不怕,她本来就已略 有所知。” 那道士本来还要说下去的,幸好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和尚发现乱石丛中的茅屋,叫起来 道:“你们来瞧,宇文冲这小子的巢穴在这儿!宇文冲,你出来!”
宇文冲扬声喝道:“有胆的你进来!”
那道土道:“这小子不知有甚埋伏,咱们别中他的计,迫他出来吧。”
那和尚道:“对,用火烧他!”一抖手,发出一枝火箭,箭头蘸有硫矿,箭杆中空藏有 火药。火箭飞出,爆炸开来,茅屋着火,极易燃烧,转眼之间,已是给火头吞没。
那道士哈哈笑道:“宇文冲,你要做缩头乌龟么?嘿嘿,你不敢出头,那就准备做烤乌 龟吧。”
茅屋眼见就要烧成平地了,宇文冲却还没见出来。
那和尚道:“奇怪,他躲到哪儿去了?”话犹未了,突然间只听得一声惨叫,站在他旁 边的一个军官已是“卜通”倒地,胸口狂喷鲜血。
原来宇文冲是在茅屋着火之时,就悄悄从乱石丛中走出来的。他熟悉地形,绕到他们后 面,而他们却在全神贯注那问茅屋,是以本领最弱的那个军官冷不防就着了他的道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精芒耀眼,那道士已是唰的一剑疾刺过来,喝道:“好呀,宇文 冲你这小子居然还敢使诈,哼,哼,任你诡计多端,只怕今日也是难逃性命!”
双方动作都是快到极点,宇文冲劈倒一个军官,立即就向第二个军官扑去。一个在前面 跑,一个在后面追,辛龙生从高处看下来,那道士明晃晃的剑尖,就似钉在宇文冲的背心上 面颤动似的,其实却还没有沾着他的衣裳。
另一个军官武功较高,但见宇文冲恶狠狠的向他扑来,亦已吓得慌了。那和尚大喝道: “宇文冲,你还敢逞凶,不要性命了么?”眼前的形势甚是分明,只要那军官挡得他的一招,道士的长剑便可以刺入他的背心。而那个和尚亦已在对面赶来,即使道士一剑杀不了他,他 背腹受攻,亦是决计难逃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