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瑾虽然早就知道丈夫是个只顾自己的人,但听了他这番话,却也不禁震惊,心里想 道:“用这等下流的手段,那还算得什么侠义道?”
不料还有令她更吃惊的话在后头呢,辛龙生接着说道:“现在黑风岛主的女儿就在眼前,咱们可用不着费这许多周折啦!”
奚玉瑾强作镇定,说道:“你打算怎样?”辛龙生哈哈笑道:“那还用问?难道有现钟 不打,反去练铜吗?”
奚玉瑾道:“你是要把宫锦云——”
辛龙生道:“不错,我是要你帮忙,把宫锦云捉了来当作人质,迫她父亲放我姑姑。这 可要比抓着孟七娘来迫韩大维替咱们出头要好得多,也更有效啦!”
奚大瑾道:“我和这位宫姑娘虽然没有很深的交情,她总是我的朋友啊!”
辛龙生道:“夫唱妇随这句话可是你刚刚说过的!丈夫比朋友亲,这句话也是你说过 的!”
奚玉瑾知道丈夫无可理喻,只好从另一方面打消他的念头,说道:“任天吾的本领非同 小可,宫锦云是他的客人,他能够让咱们在他家里把他的客人捉去?”
辛龙生道:“这就是我必须要你帮忙的道理了。你们是旧友相逢,她对你定无防备。今 晚你想办法和她一个房间睡觉,半夜点了她的穴道,咱们立即逃走。待到任天吾发觉,咱们 已经走得远了。”
奚玉瑾道:“只怕他发觉得早,咱们要走也走不了!何况任天吾还有一个女儿,武功也 很不错,今晚说不定是三人同房。”
辛龙牛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的女儿也点了穴道,这样任天吾就更不敢为难咱 们了。瑾妹,这件事多少总要担点风险的,但却是值得冒一冒险啊!”
奚玉瑾道:“公孙璞面前,你怎样交代?”
辛龙生着起恼来,说道:“我根本就不打算见那浑小子!再说,你把宫锦云从任天吾那 里救出来,交回她的父亲换我姑姑,这浑小子始终还是可以得到她的,也算对得住他啦!”
奚玉瑾沉吟不语,辛龙生越发着恼,厉声说道:“你是否不愿意和我做个名实相副的夫 妻?哼,你不愿意帮我的忙,想必是对谷啸风犹有余情未断吧?” 奚玉瑾又羞又恼,不禁泪珠儿滴了下来,说道:“你、你欺负我,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 口。”
辛龙生怕说僵了妻子不肯帮忙,连忙又赔礼道:“好妻子,我只是为了要和你做夫妻,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你别见怪。你答应我吧!”
奚玉瑾给他弄得啼笑皆非,心里想道:“且待别了任家,再作打算。”当下说道:“好 啦,好啦,谁叫我是你的妻子呢!任家就快到了,小心说话给人听见。快走吧!”辛龙生以 为她已经答应,欢欢喜喜的就和她去拜见任天吾。
任天吾是头老狐狸,看见他们来到,情知其中定有跷蹊,哈哈笑道:“什么风把你们吹 来的?”
辛龙生道:“小侄早就想来拜见世伯了。”说罢就拉了妻子,向任天吾行叩拜大礼。奚 玉瑾心里虽不愿意,但也不便使丈夫难堪,当下裣衽一礼,说道:“侄女给你老人家磕头 啦!”口里这样说,却并非真个磕头。
任天吾道:“不敢当,不敢当!”左手扶起辛龙生,右手扶起奚玉瑾。辛龙生只觉一股 力道在他肘下轻轻一托,身子就不由自己地站了起来,不禁吃了一惊,心道:“这老儿好深 厚的内功,莫非他是有意向我露这一手的么?”
辛龙生行过了礼,说道:“小侄成亲之后,方知老伯与敝先岳的交情非比寻常,请老伯 把晚辈当作自己的子侄看待,不必客气。”
任天吾哈哈笑道:“对啦,我还没有向你们贺喜呢。玉瑾,你得了如意郎君,怎的也不 给我报个信,让我来喝杯喜酒?”
奚玉瑾面上一红,说道:“不敢惊动老伯。”辛龙生道:“家师因为时局紧张,是以不 想劳烦各方亲友,请老伯恕罪。”
任天吾笑道:“玉瑾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我也勉强算得是她的长辈亲人了。你们 到我这里,就和归宁一样,可得多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