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龙生大为吃惊,心里想道:“这样一来,我岂不是非但要辜负今宵花烛,还要断子绝 孙了?”
文逸凡道:“那医案上可有解毒之法?”
叶天流道:“有是有的,但这解药却是甚为难找!”
辛龙生连忙说道:“是什么解药?”文逸凡道:“对,只要是有解药,纵然难找。也有 希望。”
叶天流道:“这毒药要用昆仑山绝顶的星宿海所出的天心石来解。天心石的形状和普通 的石子并无分别,磨石成粉,服食之后,浑身就会发热。所以要知道是不是天心石,只有试 服才能鉴定。你想昆仑山星宿诲的石子多如恒河沙数,岂能一一试行将它磨粉吞服?何况昆 仑山绝顶也不是容易上得去的!”
辛龙生凉了半截,说道:“如此说来,我是只有削发修行,去做和尚的了。”
叶天流忍住了笑,说道:“那也不必,只要你不近女色就行。”
文逸凡道:“他们夫妻要不要分开?”
叶天流道:“只要心中不动情欲,见面却是无妨。”
文逸凡叹了口气,说道:“龙生,这恐怕是你犯下风流罪过的报应了。如今我只有设法 为你去取天心石,尽人力而听天命罢啦。不过目前大敌当前,我还是不能派人给你去找的。你们夫妻俩应该怎样,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可不便说了。”
辛龙生回到新房,在奚玉瑾再三追问之下,只好把“赛华佗”叶天流的话,如实的对她 说了。
奚玉瑾暗叹命苦,但事已如斯,除了咒骂侍梅之外,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只要 你是真心爱我,我也真心爱你,你我即使是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那也算不了什么? 为了防你难以把持,请你到外面的书房睡吧。”
辛龙生满怀热情,化作了寒冰。但听了奚玉瑾的话,心中却是得到一些安慰,想道: “毕竟是我赢了谷啸风!”
奚玉瑾话虽如此,这一晚新房独宿,她却仍是禁不住想起了谷啸风来,想到了往口和谷 啸风亲热的情形,禁不住脸上发烧,眼泪湿了绣枕。
且说侍梅和龙天香离开了文家,连夜下山,走过了中天竺,侍梅四顾无人,这才纵声大 笑起来。
龙天香道:“梅姐,你今天一闹,弄得那负心人尴尬之极,确是痛快极了!”
侍梅道:“你还有不知道的呢。”
龙天香道:“不知道什么?”
侍梅道:“他害我,我也害他。我叫他今后——”龙天香吃了一惊道:“你怎样害他? 你又要他今后怎样?”
恃梅道:“你放心,我不是害他性命,但你也不必知道了。”笑了一会,突然又哭起来。这一哭却是感怀身世流下的眼泪。正是:
岂是忍心施毒手,只因薄幸恼檀郎。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