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啸风拾起了长剑,喝道:“老贼休走,吃我一剑!”朱九穆知道谷啸风不畏他的修罗 阴煞功,自忖若是单打独斗,自己亦只是仅能胜他而已,有这“邪门”的“小子”与他联手,自已是必败无疑的了,当下硬着头皮喝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夫还会怕你不成?” 口硬脚软,不知不觉又退了三步。
公孙璞道:“谷大哥,看在他们一把年纪的份上,今日暂且不要与他们为难了。”谷啸 风道:“也好,就暂且饶他一遭。”其实谷啸风亦已力竭精疲,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西门牧野看出他们是虚张声势,但他的膝盖受伤,暂时已是不能施展轻功,想追也是追 不上的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人离开。
谷啸风等人走出山坳,见那两个老魔头没有追来,方始松了口气。
谷啸风跑了一程,只觉浑身发热。原来他虽然没有直接给西门牧野的“化血刀”劈中,但那股腥风已是吸了进去,以致颇受影响,内息不能调匀。他见公孙璞面不红,气不喘,不 由得好生佩服,说道:“那红面老头的毒掌功夫好厉害,看来朱九穆这老魔头恐怕还比不上 他,幸亏公孙少侠和他恶斗了一场,要不然我只怕十招都接不起。”
公孙璞道:“那老魔头名叫西门牧野,用的毒功名为‘化血刀’,正是昔年名闻天下的 桑家两大毒功之一。”
谷啸风恍然大悟,失声说道:“原来如此,这就怪不得了。”宫锦云道:“什么怪不 得?”谷啸风道:“我一直猜想不透,是谁有那样厉害的毒掌功夫,把韩大维的家人尽都击 毙的,原来是西门牧野这老魔头。”当下把他怎样发现韩家的老仆中毒,怎样将伤口的血块 刮了下来,这一小块血块的粉末毒毙了溪中无数游鱼之事说了出来,听得宫锦云也不禁为之 咋舌。
公孙璞道:“多谢兄台拔剑相助,还未请教大名?”宫锦云“噗嗤”一笑,说道:“这 位谷啸风大哥正是韩家的姑爷,但现在他却想做百花谷奚家的姑爷了。我正为‘韩大哥’抱 不平呢!”宫锦云还是小孩子的脾气,口没遮拦,说得谷啸风满面通红,讷讷说道:“宫姑 娘休要取笑,对啦,我正想请问公孙少侠,可探出韩姑娘的下落没有?”
公孙璞怔了一怔,心道;“为何说他是韩姑娘?”宫锦云笑道:“韩大哥原来就是韩大 维的独生爱女,她的芳名叫韩佩瑛,不是叫做韩英。这是我刚才见了谷大哥方始知道的,你 明白了吧?”
公孙璞哑然失笑,心里想道:“我真是糊涂透顶,两个乔装打扮的女子我都看不出来。” 他是个不好多管闲事的人,对别人的私隐,更是不想多问,于是说道:“原来如此。谷兄,你的胸口此际是否还有一点烦闷之感?”谷啸风道:“正是如此。小弟功力太浅,连那老魔 头劈空掌所发的腥风都受不起,真是惭愧。”
公孙璞道:“这不是谷兄功力不足,而是因为谷兄从来未碰过这种毒功,小弟自幼曾受 ‘化血刀’的毒害,幸得名医治好,倒是因祸得福,对这种毒功就不怎样害怕了。我这里还 有几颗丸药,是以前服剩的。谷兄所受的毒很轻,只须服下一颗,当可确保平安。”谷啸风 吞下一颗丸药,果然顿觉气爽神清,谢过了公孙璞,又再问道:“韩小姐的下落——”
公孙璞道:“我追赶那老婆婆,进了水帘洞之后就不见她了。但瀑布后面,有一幢堡垒 形的建筑,猜想这座堡垒就是那老婆婆所说的她与韩小姐藏身之处了。”
谷啸风心里想道:“这老婆婆是友是敌,尚未分明。她曾经救过我的性命,但那次我无 意中偷听到的韩伯伯和伯母的谈话,却又似是和她结有梁子的。即使不把她算入敌方,也还 是敌强我弱。”于是说道:“这两个老魔头太过厉害,咱们只有三个人,决计不是他们的对 手。为今之计,只有先回韩家,待奚氏兄妹来了,再作计较如何?”
宫锦云正是怕见奚家兄妹的,听了谷啸风的说话,不觉面有难色。谷啸风道:“两位此 次来到洛阳,不知可有别的事情?”公孙璞道:“正是为了拜访韩大哥,不,韩小姐而来,除此之外,并无别事。”谷啸风道:“我和韩家是世交,两位也是佩瑛的朋友,故此我敢冒 昧请两位帮忙。但在下也不敢强人所难,两位今日已经帮过我的大忙了,允应与否,我都是 一样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