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孙璞这把雨伞正是—件十分厉害的奇门兵器,看起来好似一把普通的雨伞,那支 伞骨却是“玄铁”铸造的。玄铁似铁非铁,是一种稀有的金属,比同样体积的铁要重十倍。雨伞的质料也是似布非布,而是用天蚕丝做成的,其色灰暗,看起来好像粗布,韧力之强,却是任何质料都不能与之相比!寻常的刀剑,也不能将它割穿,想要将它撕破,那是更办不 到的了。这把雨伞本来是公孙璞的祖父公孙隐少年时候所用的兵器,只因公孙隐的儿子公孙 奇行事不端,公孙隐没有传给儿子,他见孙儿品性纯朴,是以不传子而传孙。
这把雨伞拿来当作兵器,可以兼有长剑、判官笔和齐眉棍三种兵器的功能,撑开来还可 以抵挡暗器。西门牧野哪想得到一把毫不起眼的雨伞,竟然是武林中的一种异宝,这就冷不 防的吃了大亏。
可是西门牧野几十年的功力也端的是非同小可,给玄铁伞骨打了一下,虽然痛如刀割,腕骨却没有碎,而且不过片刻就恢复过来,又能挥动自如了。但在他一臂失灵的这片刻之间,却给公孙璞抢了先手,反守为攻。
公孙璞喝道:“含血喷人,自污其口!”铁伞举起,一招“李广射石”,平刺出去,这 是判官笔的笔法,在苍茫暮色之中,探穴尖,寻穴道,一招之内,遍袭西门牧野的七处大穴,居然是又狠又准。西门牧野双袖齐挥,刹那间身移步换,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边衣袖都 穿了几个小孔。但公孙璞以铁伞刺来的那股力道,却也给他的衣袖轻轻一拂,就卸去了一半。
公孙璞这一招杀手,没有刺伤对方,暗暗叫了一声“可惜!”心里想道,“这老贼功力 远胜于我,只有使用险招,攻他个措手不及,或许还有取胜的机会!”当下一捏剑诀,倒持 伞柄,以快捷无伦的手法,迅即又把雨伞变成了长剑使用,唰唰唰连环三剑,剑剑指向对方 的要害。
西门牧野已知铁伞的厉害,不敢硬接,只能使出卸力化劲的上乘内功,双袖挥舞,间中 夹着几记劈空掌的掌力,抵御对方的猛攻。公孙璞一口气疾攻了十数招,西门牧野东躲西窜,接连退了十几步!
西门牧野的大徒弟濮阳坚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转眼间只见师父的两条衣袖已是化作了 片片蝴蝶,露出了光秃秃的手臂了。濮阳坚颤声说道,“师父,我,我回去请、请朱九穆出 来好不好?”原来他以为师父就要败在公孙璞的手下,生怕公孙璞杀得性起,殃及池鱼,想 找个藉口逃避。
西门牧野气得七窍生烟,哼了一声,斥道:“你以为师父斗不过这小子吗?哼,你在这 里给我丢脸还不够,还要在外人面前给我丢脸?你这贪生怕死的混帐东西,你怕死就给我滚 开!”
濮阳坚吓得慌了,糊里糊涂,只道师父是准他去请朱九穆,叫他“滚开”,就是默许的 意思,于是连忙说道:“是,弟子遵命滚开!”抱头鼠窜,朝着山上那座石屋跑去。
西门牧野大怒道:“混蛋,你跑去哪里,给我滚下来!”濮阳坚道:“师父,你不是叫 我上去的吗?”西门牧野喝道;“滚下来!”
濮阳坚不敢便即下来,回头一看,一看之下,登时就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原来在这片刻 之间,双方的攻守之势已是转过来了,只见西门牧野掌劈指戳,公孙璞挥舞雨伞,给他迫到 了离身八尺之外,无法与他近身搏斗。
濮阳坚大喜道:“师父,你老人家真是神功无敌,徒儿在这里给你老人家助威!”立即 拍起师父的马屁来,坐在高处的一块大石上,给师父大声喝彩。
公孙璞气力不加,不由得暗暗叫苦。原来他打错了算盘,想要趁着抢了先手的机会,急 攻以求取胜,却不知这正是西门牧野求之不得的事情。倘若他仗着玄铁宝伞稳守的话,西门 牧野没有他的抗毒本能,那时谁能支持更久,可就是未定之数了。
激斗之中,公孙璞几乎喘不过气来,暗暗叫苦。但西门牧野也并不好受,他的抗毒功力 不如公孙璞,在双方互以“化血刀”的毒功劈了十数“刀”之后,西门牧野只觉胸口的烦闷 之感越来越甚,心知若是不能早些结束这场搏斗的话,只怕就是胜了,自己也得大病一场。
另外,西门牧野还有一层顾虑,他是个想做天下武林盟主的人,对方只不过是个后世小 子,莫说是不能胜得对方,就是给对方抵挡到一百招开外,自己方能取胜,这也是大失面子 之事。西门牧野心想道:“幸亏朱九穆没有看见,若是给他看见刚才的情景,只怕他是—定 要看轻我了,但打得久了,他总会闻声出来的,我必须在他未曾出来之前,赶快将这小子打 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