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相好在先,我也知道牟一羽是你和他的私生子!”
牟沧浪道:“那时她还没有成为你的妻子。”
西门牧道:“但那时你已经有了别人做妻子了。”
牟沧浪道:“所以我说这只是我的错,你要怎样,尽管……”
西门牧陡然一声断喝,随着沉声说道:“我当然不会放过你的,但现在,我是和我的妻子说话,不要你来插嘴!”
西门夫人已经打定主意,坦然迎接他的目光。
西门收缓缓说道:“我只想知一件事情,西门燕是不是我的女儿?”
尽管西门夫人已有主意,对于前夫此问,她还是期期艾艾,说不出口来。
西门牧颓然说道:“也是他的女儿,对吧?”
西门夫人避开他的目光,说道:“不错,也是他的。”
西门牧突然纵声狂笑:“我一直以为西门燕是我亲生的女儿,原来也不是!嘿嘿,哈哈,我原来什么都没有,枉自和你做了一场夫妻!”原来他此来的目之一,就是想的把女儿要回去的。
西门牧狂笑不休,好像要把满腔愤懑都从笑声中发泄出来!
西门夫人叫道:“你要杀,杀我好了,我只求你们不要为我决斗!”
西门牧道:“哦,你害怕他死在我的手下,竟然愿意为他牺牲自己么?我早就知道你和他和私情,我要杀你,何必等到今日!我不但从无杀你之念,甚至为了你的缘故,不愿杀他。明知你对我不忠,我还是禁不住爱你,要讨你的欢喜。唉,我对你的心事,你却一点不知,真是令我伤心!”
西门夫人不知是否受了他的感动,泪珠滴了出来,说道:“我也不想见你死在他的手下。”
西门牧又笑起来,说道:“他杀得了我?”
牟沧浪冷冷笑道:“你也未必杀得了我!”
西门牧道:“这话倒是说得不错。那次在断魂谷的混战中你蒙了面孔,参加围攻,你本来有一个可以杀我的机会,但你却放过了那个机会,是不是因为你那时还有几分傲气,不想持众为胜?”
牟沧浪道:“这倒不是,我只是突然不想杀你。但我不后悔那一次对你手下留情。”
西门牧冷笑道:“但你知不知道,当东方晓赶来那帮我之时,我也有一个机会杀你?”
牟沧浪道:“我知道,我也多谢你那次的手下留情。”
西门牧道:“不,我只是不忍令明珠伤心。我不妨和你说说当时的想法,我已经知道她心已不属我,我又不忍伤害她,是以发泄在别人身上,首当其冲的是那些对我怀有二心的下属,那些年间,我的确是杀错了许多人。但偏偏有一个我最恨的,我曾发誓要杀他的,我始终下不了手,那就是你。在断魂谷时,我已是心灰意冷了,因此,我才自行失踪,成全你们的。”
西门夫人道:“多谢你,但因何你在‘死’了二十年之后,如今又要再来?”
西门牧道:“当然是有缘故的,因为我发现他对不住你。”
西门夫人道:“他有什么对不住我?”
西门牧道:“唉,你还不知道吗,他一面和你藕断丝连,一面却找了另一个姘头,那就是江胡上臭名昭彰的常五娘!”
西门夫人淡淡说道:“我知道。但这只是一段露水姻缘,后来就断绝了,他和常五娘给这孽缘之时,我和他尚未重会的。不过我也不袒护她,他对不住自己的妻子。唉,其实我们都对不住她!”
西门牧嘿嘿冷笑。
西门夫人道:“不错,我们也都对不起你。”
西门牧道:“明珠,我佩服你的宽容大量,但可惜牟沧浪却不是一个值得你这样倾心的人。”似乎他还知道牟沧浪许多丧德败行的事,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西门夫人道:“人谁无错,是是非非,已经过去了也就不必提了。牧哥,我也佩服你的宽容大量,我对不住你,难为你隐忍了二十多年。我求……”
牟沧浪忽道:“不必求他!牟某平生做了许多错事,但从没有骗你。他却是如今还在骗你!”
西门牧喝道:“胡说!我骗了她什么?”
牟沧浪道:“你骗她的同情!哼,你说你当年的诈死是为了成全我们,这就是天大的谎话!西门牧,我真想不到你除了武功好之外,演戏的本领居然也是这么了得!”
西门牧气红了眼睛、喝道:“你说我在明珠面前都是做戏。不是真心?”
牟沧浪道:“不错,你骗了她,却偏要在她面前装出那样可怜巴巴的样子!”
西门夫人似乎也觉得他说得太过份了。叫道:“沧浪,别……”
她话犹未了,陡地只听得西门牧一声大喝:“西门牧平生从不要人可怜!”说时迟,那时快,西门牧、牟沧浪两个人都是同时向对方扑了过去!
“蓬”的一声,双掌相交,牟沧浪倒跃三步,西门牧身形晃了两晃,西门夫人飞身插人他们中间,叫道:“你们要动手,先把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