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元哈哈一笑,说道:“对,我是脑筋转不过弯,她早已说明她的徒弟是要行走江湖的了。倘若不是还俗,她就要被关在观里修行,偶然才能下山一次,又哪来的工夫行走江湖?”
上官飞凤道:“瑶光这人,据说性情甚为怪僻,少年时候,在婚姻上似乎也曾受过挫折,因此才出家的。”接着笑道:“你说你的脑筋转不过弯,依我看,这位女道长的脑筋也是转不过弯。”
卫天元一怔道:“此话怎讲?”
上官飞凤道:“青鸾于楚天舒有救命之恩,她又是已经准备还俗的。因此瑶光道长自是不免要为爱徒的终身打算。我猜她的想法,恐怕就是认为楚天舒理该娶她的徒儿。”
卫天元笑道:“那就是她看中了楚天舒,未必是她的徒弟亦有此意了。”
上官飞凤笑道:“我倒希望你说的对,青鸾这小妮子我见犹怜,但愿她不是单思才好。”
穆娟娟道:“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倘若平日没有什么机会结识异性朋友的活,是比较容易坠人情网的。但这种恋情,不一定能够持久。到她长大了,眼界开阔了,碰上更适合她的男子之时,她会发觉她对第一个男子的恋情,其实只是好感而已。”
卫天元颇有感触,想道:“漱玉对我的感情,恐怕就是属于这类。不过她把我当作大哥哥看待,比‘好感’更进一层而已。”
上官飞凤笑道:“齐夫人,你对男女之情,好似看得很透。”
穆娟娟道:“这不是世故之谈,而是我的经验之谈。不瞒你说,我在碰上齐勒铭之前,也曾喜欢过别的男人,而且不止一个。但我终于发现,我真正爱的人只是他。爱和喜欢是不同的。”
上官飞凤道:“你是怎样发现的?”
穆娟娟道:“因为在他回到别个女人怀抱的时候,我发誓要不借用任何手段把他抢过来。”说罢,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朝上官飞凤笑了一笑。
上官飞凤道:“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的。不管青鸾的想法怎样,你说了出来,最少可以避免她的师父纠缠不清。”
上官飞凤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希望你对青鸾的看法没有错。”
穆娟娟道:“青鸾不是我这类人,我倒觉得她和漱玉比较相似,因此我对她的误人情网,也并不怎样担心。你不认为我对她太过残忍吧?”
卫天元却是感到迷惑,暗自想道:“不择手段的把自己所爱的人抢过来,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吗?对方又愿意接受这样的爱情吗,如果他发觉的话。”
穆娟娟把目光移到他的身土,笑道:“卫少侠,你在想什么?
不赞同我的做法?”
卫天元道:“我是在想另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正要向你请教。”
穆娟娼道:“什么事情?”
卫天元道:“天玑写给白驼山主的那封信,怎会到了你的手上?”
穆娟娟道:“简单得很,这封信是我用解药交换来的。”
卫天元道:“解药。给谁的解药?”
穆娟娟道:“我的甥儿。”
卫天元一怔道:“你的甥儿?”
穆娟娼道:“我只有一个外甥,就是白驼山主的独子宇文浩。”
卫天元道:“他们夫妇都是使毒高手,是谁敢对他的儿子下毒?”
穆娟娟道:“我!”
上官飞凤道:“你不知道吗?她做这件事,就是为了救你的师妹的。你的师妹在京城的时候,曾经落在白驼山主的手中。要不是她下的毒连她的姐姐都不能解,你的师妹现在恐怕已经被囚在白驼山了。”
卫天元道:“这件事我知道,我还以为师妹是她的父亲救出来,却原来还有这段曲折。齐夫人,你不借对外甥下毒,来救我的师妹,真是多谢你啦!”
穆娟娟噗嗤一笑,说道:“怎么要你多谢我呢,你的师妹不就是我的女儿吗?外甥虽亲,又怎比得上女儿的亲。”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和齐勒铭还是未有夫妻的名份的,不过卫天元当然是不会和她谈及名份的问题了。
“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你是用宇文浩的性命交换师妹的,当时难道没有给他解药吗?”
穆姐姐道:“有。但我故意没有给他足够的份量,你可以说我是立心不正,但更正确的说乃是你欺我诈。我是早已估计到他们还有阴毒的手段在后头。”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们指使慕容垂和天玑道人勾结,害了华山派的掌门,却故布疑阵,令华山派的弟子把你的师叔当作疑凶,甚至连你也受牵累。因此,我要他们交出那封密件,才把另一半解药给他们。”
卫天元叹道:“遇文王,兴礼乐;遇桀纣,动刀兵。师婶,你的做法是对的。师叔近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