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舜[shùn]接着说道:“这种毒酒,还有一样特点,藏的日子越久,毒性越厉害。以现在这半坛酒来说,喝一杯虽然还是并无大碍,但却会感觉心跳加速了。”
天梧接过那坛毒酒,倒了一小杯喝下,说道:“不错,果然如此!”随即眼睛望着天玑,说道:“你要不要试试?”
天玑已经觉察到天梧的目光有异,涩声说道:“为什么只叫我试?”
天梧道:“没什么,我见你好像还不相信这是毒酒。”
天玑不敢发作,只好说道:“师兄已经试过,我不必试了。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
天梧道:“请说。”
天玑道:“毒酒已经证实,那么接照合理的推测,凶手似乎就应该是本门弟子了?”
天梧的性格一向是优柔寡断的,天玑以为他的答复顶多是模棱两可的,哪知他竟然斩钉截铁的道:“不错,外人怎能长期在前掌门的饮食之中下毒?”
天玑道:“然则那个凶手和下毒的人也应该是同一个人了?”
天梧道:“不错,我也认为你的推测极为合理。因为这种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事情,通常都是不敢让第二个人知道,只能自己干的。”
天玑强摄心神,不让声音颤抖,说道:“我的疑问就在这里了。前掌门师兄是给掌力震毙的,身上没有伤痕。当时我们曾研究过这是哪派武功,结论是大摔碑手和锦掌合而为一的掌力。
这种武功是剪家的独门武功,但剪大先生也未练成的。故此我们都是大惑不懈。莫说剪家武功不会传给外人,即使要练,亦非易事。本门弟子,恐怕不会有练成这种武功的吧?”
天梧忽道。“你错了!”
天玑大吃一惊,失声叫道:“那个本门弟子是谁?”此时已是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了。
天梧似是怔了一怔,说道:“什么是谁?”
天玑道:“那个练成了剪家玫门武功的本派弟子!”
天梧好像开始懂得他的意思,微笑说道:“你别着急,我说的不是这个。本门弟子有没有谁练成剪家的武功我不知道,我要说的只是这种以刚柔掌力合而为一的武功,已经不是剪家的独门武功了!”
天玑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说道:“恕我狐陋寡闻,不知还有哪个门派有这种武功?”
天梧说道:“据我所知,最少有一个人已经练成这种武功。”
天玑迟疑半晌,问道:“那人是谁?”虽然他知道师兄说的不是本派弟子,心头还是禁不住卜通卜通的跳。
天梧缓缓说道:“这件事最好请卫少侠来说,他是和那个人交过手的。”
卫天元站起来道:“未说出这人是谁之前,我要先讲一件事情。我有一位世伯,名叫姜志奇,他是被人毒死的。”
天玑又忍不住道:“他被人毒死,和我们说的事有何相干?”
卫天元道:“请少安毋躁。我要说的不是这位世伯,是他的妻子。你有耐心听么?”
天玑只好说道:“请说下去,”
卫天元继续说道:“这位姜夫人在丈夫被害之后不久,也遭人暗杀。不见血,也没伤痕,只是顶门微凹,不知贵派掌门被害的情形是否一样?”
天梧道:“完全一祥。”
卫天元道:“当时我也深受困惑,怀疑是否剪家的人所为。
但我知道剪大生并没练成这种武功,倘若是剪家的人干的,那就只能是剪二先生。但剪二先生却又是早已半身不遂的,他又怎能跑得这样快呢?”
“这个疑团直到去年我在秘魔崖碰上那个人的时候,方始揭破。原来剪二先生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得这个人之助,脱了险难。但也被这个人诱人歧途,和他交换武功,而且任由这个人冒充他的。”
说到这里,有几个人已是不约而同的叫起来道:“慕容垂!”要知华山派虽然没有参加秘魔崖之战,但慕容垂日充剪二先生一事,却是早已传遍江湖的了。
卫天元道:“不错,是慕容垂。那日我在秘魔崖与他交手,伤在他的掌下。他用的就正是剪家那种独门武功。后来真的剪二先生到场,这才揭破他的面目。剪二先生虽然也被他用寒冰掌所伤,但终于亦已将他击毙了。”
天梧忽道:“且慢,你说慕容垂是用什么武功伤了剪二先生的?”
卫天元道:“寒冰掌!”
天梧道:“寒冰掌和火焰刀不是白驼山的武功吗?”
卫天元道:“不错。慕睿垂正是白驼山主宇文雷的师兄。他和剪二先生决生死,当然不敢用剪家的武功,只能用本门武功了。”
天梧道:“晤,如此说来,事情可说是已经明白了一半了。”
天玑心头卜卜的跳,强作镇定,说道:“恕我愚鲁,我还是不懂。卫天元说的这件事情。只能证明慕容垂也会剪家武功而已,与本门弟予有何关系?与其怀疑本门弟子,不如怀疑凶手是慕容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