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男人都在海上!”一个女人叫道。然后,大家激动地谈论着,一齐向高堤出发。
“真的,”一个妇人突然记起来了,“韶若一个男人都没有。杨娜,连学校的老师和你家杨纳士都不在!”
杨娜急忙转过身来。“我家杨纳士?”
“不错。他离开了院子和樱桃树,带上耙子,和老师离开了韶若,有四个男孩子推着他的轮椅。”
杨娜对这些话一点都不相信。“我家杨纳士?不会!”她肯定地说。“男孩子推着他?哈,不是我家杨纳士!”
“那么就当我撒谎吧!”另一个妇人生气地反驳道。“可是我亲眼看见啦!甚至还追着问他:‘杨纳士,怎么回事?’你知道他坐轮椅走过的时候,怎么回答?‘没事,没事。自从鲨鱼把我的两条腿咬断以来,没有哪天比今天更有趣了。’”
“鲨鱼咬断他的腿?”杨娜喃喃自语,她真迷惑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大家都疯了?”
人群经过西博婆婆的台阶前时,杨娜向老婆婆叫道:“到底怎么回事,西博婆婆,村里的事,您最清楚。韶若现在是怎么回事?”
大家在匆忙地走着,都没有停下来等她回答。西博婆婆也不打算回答。她看着她们奔向堤坝,自己格格地笑着,轻轻地自言自语。“杨娜,韶若的事,不过是为鹳鸟找车轮罢了。”她得意地前后摇摆着,把那块糖塞进嘴里。
韶若的妇女们爬上了堤坝,一面担心着,不知在堤坝那边会见到什么样的情景。
妇女们在堤上站成一排,向翻了个儿的旧船那边望去。她们看见杜瓦在船上弯着腰,跪着,拚命地拉锯。
“可是莱娜在哪儿?”莱娜的母亲问。
妇女们巡视着海滩,但是整个海滩没有女孩的踪迹。
“喔,看!”一个妇人突然指手叫道,“那不是潮水来了?”
远处,几乎在她们看不到的海上,一条银色的细线正慢慢向那些小岛爬来。
“是涨潮了!”另一个妇人也看到了。“涨潮了。我们得在涨潮前,把杜瓦从船上叫下来。涨潮的时候,整个船都会被淹没的。”
她们开始跑了,穿着长裙和木鞋,笨重地跑着。潮水上得稍快一些了。本来是在远处的,几乎看不见的一条银线,现在却像蛇一样滑过来了。紧跟着前潮,是比较深的后潮,正在一阵阵地加深,直到海中的水浪形成高墙,向陆地咆哮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