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抓住铁链,把脚抵住船尾,开始向上爬。爬了一半,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拉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使劲拉!”
莱娜用惊人的力气拉着,老人用惊人的力量攀登,终于上来了。他站在船头摇摇晃晃,刚站稳,就向前迈了一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看,”他说,“就我们两个人,也上来了。”
“喔,杜瓦公公,您真伟大!”莱娜说。
“别叫我公公!”老人命令道。“公公只能坐在角落里,公公不爬船。”
但他不得不坐下来,休息片刻。“你喘过气来了,莱娜,”他说。“你开始锯吧!”
船虽然很旧,可是还很厚。沉重的内层是很坚固的橡木。莱娜一直锯到抬不起胳臂了。她看看自己的成绩:锯了几乎不到一寸!连一寸都没有。她看看老杜瓦。老人格格地笑了。
“你先要学会有节奏。要稳住劲儿往长拉──不是上下乱跳。”他站起来,走到洞旁。“也许我锯洞,你挖泥,这样,我们可以同时完成两件事。那底下黑漆漆的,螃蟹什么的都有,你不会害怕吧?”
“如果上面有您,下面有轮子,我就不怕。”莱娜勇敢地说。“可是如果我们把洞锯好,把泥挖开,然后怎么办?我们两个人,能把轮子拖出来吗?”
“当然不行,”老人心平气和地说,“不过我已经算计到了。我看见你一个人跑来,就知道没找着人,学校的钟也没响。刚才,杨娜卖完面包回来,看见我在堤上,带着锯子、铲子拚命走。我故意走到堤这边,让她看不见。现在,杨娜跑回韶若,一定告诉大家,老杜瓦神经病发作了。”他笑了。“你看吧!不久那些妇女们就会到堤上来。他们都要把我当作娃娃。”说着他把绳子系在莱娜的胸前。“现在你该下去了。在涨潮前把车轮挖出来。好了?下去吧!”
杨娜跑回韶若,把扁担和篮子往街上一扔,跑上老杜瓦家的台阶,冲进屋里。“颜卡,颜卡,你在哪儿?”她满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