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因为奥卡答错了而发笑。所有的眼睛都担心地转向窗户,再从窗户移到黑板旁边的车轮。连老师都显得很忧郁。
“越来越坏了。”后排有人轻声地说。
“看来只能如此,”老师慢慢地说。“因为我们自己无能为力。只是坐着,对车轮毫无办法。可是行动起来是件难事。但是奥卡,现在我问你的问题是:十六乘十六是多少?”
奥卡踌躇了一下,努力使自己思想集中到算术上来,寻找答案,可是他答错了。
“喔!”他烦恼地自言自语着。“我以为是十六乘十八。”
除了奥卡自己,没有人听他答得对不对。连老师都不在意。老师站着,听着外面的声响。那风好像在发出新的声响。喃喃的,咕哝的说话声传到教室里来。门廊外,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一会儿,门廊内也有了跌撞声。大概是风把什么东西刮倒在地板上,到处滚动着。
重重的一阵敲门声,大家都把头转向教室门口。有人在门外说话。
“我们的爸爸!”莱娜喊道。
老师赶忙开门。韶若的男人们都站在门外。“简直是神经病,神经病!”其中一个对老师说。听声音像是艾卡的父亲。“先是孩子纠缠,所以把孩子赶到学校去。然后怎么样?然后是孩子的妈来纠缠。除了车轮上该死的鹳鸟,这些人的脑子里好像没有别的。我们最后全被撵出来了,所以只好聚到一起商量,决定把车轮放上去,这比一群没完没了地叨唠的妇女和孩子容易对付。”
老师高兴地笑了。“所罗门几千年前就以及发现这个真理了。他有一条‘箴言’说:坐在屋顶上胜于和饶舌的妇人坐在屋内。”
奥卡的父亲说:“听见没有?连老所罗门都让他妻子赶上了屋顶,咱们几个蠢渔夫能有什么办法?”
“跟所罗门一样上屋顶,”有人在门廊中说。“承认失败。”
教室里一阵哧哧的笑声。男人们在说着笑话,而且还说不论风雨,都要把轮子放上去。他们并非真的不愿意去放轮子──这你可以看得出来──不然他们就不会说俏皮话了。说俏皮话总是个好兆头。
野洛的父亲向教室里望着,“我好像听说,”他大声说,“如果我们今天把车轮放上学校的屋顶,你们就不上课了,这个消息正确吗?还是出于野洛对学校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