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当钩子毛色当掩护
比克不再担心挨饿了,它已经学会了自己怎样去找食吃。可是,它又怎么能够独个儿抵御所有的敌人呢?
老鼠们老是聚族而居的,这样就比较容易抵御敌人的侵袭。谁发觉了一个走近来的敌人,只要吱的一声,大家就躲起来了。
比克只是独个儿。它需要赶快找到别的老鼠,跟它们生活在一起。比克就出发去寻找。只要它受得住,它总是尽力挨着灌木攀过去。这地方,蛇实 在太多了,它不敢爬到地下来。
它的爬树本领学得真不错,尾巴帮了它不少忙。它的尾巴又长又软,能够攀得住树枝。它靠着这样的一只钩子,能够在细枝上攀来攀去,并不比长尾巴猴差。
从大枝到大枝,从小枝到小枝,从树到树——比克接连三夜这样地攀过去。
到未了,灌木完了。再过去是草原。
比克在灌木丛里,并没有遇到老鼠。应该在草地上跑过去。
草原是干燥的。蛇是不会有的。小老鼠胆大起来,连白天也。
敢走路了。现在它碰到了什么吃的都吃,各种植物的籽和茎、硬壳虫、青虫、小虫。不久,它又学会了一种逃避敌人的新法子。
事情是这样的:比克在地里挖到一些硬壳虫的子虫,它用后脚坐起来,然后细细地咀嚼。
太阳明亮地照着。蚱猛在草里跳来跳去。
比克看到在远远的草原上面,有一只小野雁。可是比克并不见了它害怕,野雁——一只比鸽子稍稍小一点的鸟——不动地挂在天空里,正好像挂在绳子上一样。只有它的翅膀,稍稍的在一动一动,它的头在一下一下地转。
小老鼠并不知道,野雁的眼睛是多么厉害。
比克的小胸膛是白色的。它坐着的时候,在褐色的地上,老远都看得到它的小胸膛。
比克知道危险,不过野雁已经一下子从上面冲下来了,像箭一样地向它扑过来。
要逃跑,已经太迟了。小老鼠的脚吓得动弹不得。它把胸膛紧贴在地上,几乎连知觉也失掉了。
野雁飞到小老鼠那儿,突然又飞回到天空,尖尖的翅膀差一点碰到比克。野雁怎么也不明白,小老鼠到底躲到哪儿去了。它刚才只看到小老鼠的又白又亮的小胸膛,忽然又没有了。它紧紧地盯住小者鼠坐着的那块地方,可是只看见褐色的泥块。
比克却仍旧躺在那儿,仍旧在野雁的视线里面。
原来它背上的毛是褐黄色的,跟泥上的颜色差不多,从上面望下来,怎么也不能发现它的。
一只绿色的蚱猛,刚好从草里跳出来。
野雁冲下来,抓住它就飞,一直飞远去了。
保护色救了比克的性命。
它从这个时候起,一发觉远处有敌人,就马上把身体紧贴在地上,趴着,一动也不动,保护色就会发生它的作用,瞒过了顶顶锐利的眼睛。
赤背鵙
比克天天在草原上跑,它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找不到一点老鼠的踪迹。
后来,又到了一处灌木丛林。在灌木丛林后边,比克听到熟悉的河浪冲击的声音。
小老鼠应该回过头来,向别的一个方向跑过去。
它整夜地跑。到了早晨,它躺在一棵大灌木下面,睡起觉来。
宏亮的歌声把它吵醒了。比克从树根下面往上看,看到在它自己的头顶上,有一只美丽的小鸟——粉红色的胸膛,灰色的头和褐红色的脊背。
小老鼠很喜欢听小鸟快活地歌声。它想靠拢去欣赏那歌唱家。它就爬上灌木去,靠近到小鸟那儿。
会歌唱的鸟儿,从来没有惊动过比克,所以比克并不害怕它们。这一位歌唱家的身子,只比麻雀大了一点儿。
无知的小老鼠并不知道,这是一种赤背鵙,它虽是一只会唱歌的鸟,却是专门干抢劫的勾当。
赤背鵙扑到它身上,小嘴啄痛了它的背,比克几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