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妹妹仔细地想了想说,“我们不要去捉它吧。让它住在我们房间里。我们没有猫,谁也不会去惊动它的。我要给它喝牛奶,把牛奶放在这儿地板上。”
“你老是出花样!”哥哥不耐烦地说,“这不关我的事。我已经把小老鼠送给你了,你喜欢把它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女孩子把碟子放在地板上,把面包弄碎,放在里面。自己坐在旁边,在等小老鼠走出来。可是直到夜里,它怎么也不出来。孩子们甚至以为它已经从房间里逃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牛奶被喝光了,面包也吃掉了。
女孩子想:“我怎样使它驯服呢?”
比克现在生活得非常好。它老是吃得很饱。房里没有灰色的老鼠,又没有人来惊动它。它把布片和纸片拖到箱子后面去,在那儿给自己做了一个窝。
它对人还是害怕,只在夜里,孩子们睡了以后,才从箱子后面走出来。
可是有一次,在白天,它听到动听的音乐。有人在吹笛子。笛子的声音又轻,调子又很哀伤。
好像是那一次,比克听到赤背鵙强盗的歌声时候一样,不能够控制自己靠近去听音乐的诱惑。它从箱子后面爬出来,蹲在房间当中的地板上。
哥哥在吹笛子。女孩子坐在他旁边听。她第一个发现小老鼠。
她的眼睛突然地张大起来,黑起来了。她用手臂轻轻地碰碰哥哥,轻声地说:“别动!你看,比克出来了。吹呀,吹呀,它爱听的!”
哥哥继续吹着。
女孩子镇静地坐着,不敢动一动。
小老鼠听着笛子里吹出来的悲哀的歌曲,已经完全忘记了危险。
它还走到碟子旁边,舔舔牛奶,好像房间里没有人一样。舔过以后,自己也吱吱地叫起来了。
“听到吗?”女孩子轻轻地对哥哥说,“它在唱哩。”
比克一直到孩子放下笛子的时候,自己才明白过来,马上跑回到箱子后面去了。
现在孩子们已经知道,怎样才能使得野老鼠驯服。他们时常轻轻地吹起笛子。比克走出来,到了房间当中,坐着听。当它也吱吱地叫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举行真正的音乐会。
好结果
不久以后,小老鼠对孩子们已经很习惯,不再怕他们了。没有音乐,它也会出来。女孩子还教会它从她手里去拿面包。她坐在地板上,它会爬到她的膝头上去。
孩子们给它做了一所木头的小屋子,窗是画上的,门是真的。
它住在他们桌子上的这间小屋子里,当它出来散步的时候,它还是照着它的老习惯,用它见到的东西塞上门:布片啦,小纸片啦,棉花啦。
连那个非常不喜欢老鼠的哥哥,也对比克非常地亲热。他顶喜欢看小老鼠用前脚来吃和洗脸,好像用手一样。
妹妹很爱听它的轻微的叫声。
“它唱得好,”她对哥哥说,“它很爱音乐。”
她头脑里没法知道,小老鼠根本不是为着自己的高兴而唱的,她更没法知道,小比克在到她那儿以前,曾经经历过怎样的危险,完成了多么困苦的旅行。
这个故事就让它这么结束也好。
(鲍倏萍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