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的第二天,上伯恩默斯度假的椋鸟回到樱桃树胡同十七号来。“喂喂喂!咱们又见面了!”它高兴地大叫着,摇摇晃晃地停在窗台上,“恩,小姐你好吗?”它厚脸皮地问玛丽阿姨,歪着小脑袋,用深感兴趣的闪亮眼睛看着她。
“谢谢你的问候。”玛丽阿姨昂起她的头回答。
椋鸟大笑。“玛丽小姐还是老样子,”它说,“你一点没变!那两个怎么样,那两只小布谷鸟?”他看着那边巴巴拉的小床问。
“好啊,小巴巴拉,”它用温柔的声音讨好地说,“今天有什么东西给你的老朋友吗?”
“贝-拉-贝拉-贝拉-贝拉!”巴巴拉说着,只管吃她的饼干,一面吃一面还轻轻地唱她的歌。
椋鸟大吃一惊,扑扑扑地跳近一些。“我说,”他更清楚地说一遍,“今天有什么东西给你的老朋友吃吗,小乖乖?”
“巴-路-巴路。”巴巴拉看着天花板,吞下她最后一点甜饼干,叽叽咕咕地唱。
椋鸟瞧着她。“哈!”它突然说,转脸充满疑问地看着玛丽阿姨,遇到了她安静的目光,对看了半天。接着椋鸟一下子飞到约翰的小床边,停在栏杆上。约翰正紧紧抱着一只大绒布羊。
“我叫什么,我叫什么?我叫什么?”椋鸟用很尖的着急声音叫道。
“恩夫!”约翰说着张开嘴,把绒布羊一条腿塞进去。
椋鸟摇摇头,转过身来。“好,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它平静地对玛丽阿姨说。
她点点头。
椋鸟大为泄气,对着双胞胎看了一会儿。接着,它耸了耸它那有斑点的肩膀。“好,我就知道会这样,早告诉他们了。可他们不相信。”它看着两张小床,看了好一会儿,不说话。接着他浑身拼命地摇晃。“好了好了,我得走了,回到我的烟囱里去。烟囱得来一次春天大扫除,一定得办。”它飞到窗台上,停下来回头看看。“不过少了他们好象很别扭。我一向喜欢跟他们说话,就这么回事,我会想念他们的。”它用翅膀很快地擦擦眼睛。
“在哭吗?”玛丽阿姨笑话它。
椋鸟飞起来。“哭?当然不是。我……这个……有点感冒,回来的时候受了点凉……就这么回事。不错,有点感冒。没什么大不了。”它飞到窗上,用嘴刷刷胸前的羽毛,接着得意洋洋地喊一声“快乐起来吧”,张开翅膀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