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简和迈克尔荒唐,”约翰往下说,“我知道我大起来不会忘记。”
“我也不会,”巴巴拉心满意足地吸着一个手指头说。
“不,你们会的!”玛丽阿姨斩钉截铁的说,双胞胎坐起来看着她。
“哈!”椋鸟瞧不起他们似的说,“瞧他们!他们自以为是世界的奇迹。小奇迹,我可不这么想!你们当然要忘掉,就跟简和迈克尔一样。”
“我们不会忘掉。”双胞胎说,他们看着椋鸟,那样子就像想杀掉它。
椋鸟嘲笑他们。“我说你们会忘掉,”它坚持说,“当然这不怪你们,”它客气一点补上一句,“你们忘记是没法子的。没有一个人过了一岁还会记得,当然,除了她。”它转过身,把头侧向玛丽阿姨点点。
“为什么她记得我们就不记得呢?”约翰说。
“啊-啊-啊!她两样,她是大大的例外,不能跟她比。”椋鸟向他俩做着鬼脸说。
约翰和巴巴拉不开口了。
椋鸟继续解释:“你们要知道,她有点特别。当然,不在于样子。我的小椋鸟都比玛丽小姐漂亮……”
“喂,你这个没礼貌的东西!”玛丽阿姨生气地说,瞪了它一眼,用围裙赶它。
椋鸟跳到一旁,飞上了窗框,到她够不到的地方。“那回你以为打到我了,对吗?”它嘲笑,向她挥挥翅膀。
玛丽阿姨哼了一声。
金色的阳光移过房间,外面吹起了微风,它跟胡同里的樱桃树悄悄地耳语。
“听,听,风在讲话了,”约翰侧着耳朵说,“你真以为我们大起来就听不见了吗,玛丽阿姨?”
“你们当然听得见,”玛丽阿姨说,“就是听不懂。”
巴巴拉听了这话,轻轻地哭起来。约翰眼睛里也有眼泪。
“恩,这是没法的事。事情就是这样。”玛丽阿姨理智地说。
“瞧他们,就瞧他们吧!”椋鸟笑话他们,“会哭死他们的!唉,刚出壳的小椋鸟也比他们聪明点。瞧他们吧!”
约翰和巴巴拉这时候在他们的小床上可怜地哭──太伤心了,哭得气都透不过来了。门忽然打开,班克斯太太进来了。“我好象听见娃娃们的声音。”她说,接着她想双胞胎跑去,“你们怎么啦,小宝贝?噢,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的可爱小鸟,你们怎么啦?他们为什么这样哭啊,玛丽波平斯?他们一个下午那么安静
──一点声音也没有。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太太。不,太太。我希望他们是在出牙齿,太太。”玛丽阿姨说着,存心不向椋鸟那边望。
“哦,当然,准是那么回事!”班克斯太太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