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黑马最漂亮。”他低声说。
“可是我们并没有什么黑马呀。”吉苔反驳着说。
“有一匹,你过来瞧!”
吉苔过来一看,确有一匹!这是一匹漂亮的小黑马,全身溜光,黑得象炭。马鬃和尾巴剪得很短,腿上穿着漂亮的黄护胫。
吉苔惊奇地望着它。最后她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匹小黑马就是昨天拉着格里戈里和穿黑外套的那个人的车子的牲口。现在它的样子不同了,它的鬃尾巴被剪短了,还穿上了护胫。可它就是那匹马!”
拉比齐不相信。他们走到马槽旁边,更仔细地瞧了它一眼。
他们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有人走进马棚来了:他们可以听到这个人沉浊的声音和他的靴子走在沙子上的脚步声。
“哎呀,我们该怎么办呀!”吉苔低声地哀叫起来,“我的头头来了。啊,拉比齐,我不愿意再呆在他的马戏班里,我害怕!”
他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在那个黑马的槽底下藏起来。
拉比齐、吉苔和邦达施钻进马槽底下去。拉比齐连忙从黑马的蹄子下掀起一些草,把他们自己遮盖起来。
有两个人走进马棚里来了。
更多的危险!
“啊,我的天!我的天!这可能是谁呀?”拉比齐和吉苔都奇怪起来。他们蹲在马槽底下。在干草后面朝外偷看。他们象小耗子那样一声不响,但他们的心却在咚咚乱跳。
这两个人来到亮光底下,孩子们现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他们来,这不禁使他们大吃一惊。原来这两个人是—一马戏班的老板和那个穿黑外套的人!
“他们两人怎么会相互认识,这么晚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拉比齐和吉苔心里想,更感到沮丧了。他们现在面临着可怕的危险,因为这两个人一直走到黑马跟前来了。他们离拉比齐和吉苔已经是这么近,以至他们和这两个孩子之间只相隔一点儿草了。啊,拉比齐他们得保持高度的寂静!他们呼吸得非常轻,草后面连最低的沙沙声都没有。
“邦达施,亲爱邦邦达施。请你于万不要叫!”拉比齐在这只狗的耳旁轻声说。他把邦达施紧紧地搂在怀里,因为他发现它看见穿黑外套的人来到,全身掣动了一—下。不过邦达施是象金子一样纯真。因为它已经能感觉到拉比齐的手在发抖,所以它就连皮肉也不再颤动一下。
马戏班老板和穿黑外套的人开始讲起话来。
两个坏人
拉比齐要不是如此贫穷,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有机会这样逼近地看到两个恶棍了。倒也不错,真正的坏人并不是那么多:说实在的,在这个地区也只有这两个坏人。拉比齐是个穷苦的孩子,而穷苦的孩子会识别所有的人。
“明天我将要走过七个城市,只有到了第八个城市我才扯起帐篷。”马戏班老板说,“瞧这匹马,我把它打扮得怎样?把它装上马鞍后,谁再也认不出它来了。”
“我一点也不害怕会有人认出来——你这个狡猾的老狐狸!”穿黑外套的人说,“不过现在你最好把钱给我。记住,弄到它并不容易呀!”
“我一定付给你钱。”马戏班的老板说,“不过,请你先告诉我,这匹马的主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