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把我问住了。”
“养大它不要多少食物的,爸。它不久就可以上外面去找树叶和橡实吃了。”
“该死的,你竟想出了我所知道的最驯良的小野兽。”
“我们杀死了它的妈咪,应当受到责备。”
“让它饿死当然就是忘恩负义,对吗?孩子,凭良心说,我不能对你说一个‘不’字。我绝对没有想到我还能见到今天黎明的曙光。”
“我能和密尔惠尔骑马回去找找它吗?”
“告诉你妈,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他偷偷地溜回桌旁坐下来。他妈妈正在给每一个人倒咖啡。
他说:“妈,爸说我可以去把那小鹿带回家来。”
她提的那咖啡壶猛地在半空中停住了。
“什么小鹿?”
“那小鹿是被我们杀死的那只母鹿的。我们用它妈的肝吸去毒汁,救了爸的命。”
她呼吸急促起来。
“天啊,行行好吧……”
“爸说让它饿死,我们就变成忘恩负义的人。”
威尔逊大夫说:“不错,太太。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是不要代价的。孩子是对的,他爸爸也是对的。”
密尔惠尔说:“他可以和我一起骑马回去。我可以帮助他找到那小鹿。”
她孤立无援地放下咖啡壶。
“好吧,假如你能把你那份牛奶给它……我们没有别的食物喂它。”
“这正是我想做的。它还没有到长大的时侯,它别的什么也不要吃。”
男人们都从桌旁站了起来。
大夫说:“除了他病情好转之外,我不再盼望什么了,太太。但倘若他病情恶化了,你知道上哪儿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