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克斯滕房间的那扇叽叽嘎嘎直响的门怎么办?他抓住门把手,小心翼翼地转了一下……很好──门一点儿也没叽叽嘎嘎响!它毫无声音地轻轻打开了。它显然刚上了油。
安德尔斯冷笑了一下。西克斯滕给门加油是自取灭亡。多好的敌人啊!你只要把困难暗示一下,他们就拼命给你帮忙,让你更方便地去摆布他们。
“谢谢,亲爱的西克斯滕。”安德尔斯想着,看看床,那儿睡着这个倒霉的人,他根本没有想到“伟大的木姆里克”今夜要待到他家里来。
地球仪在五斗柜上,被月光照得很亮。安德尔斯灵活的手很快就把它拧开了。给“伟大的木姆里克”待的最好的住所!他把护身符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放到它这个新住所里。
“只好委屈你在这里待一阵了,噢,‘伟大的木姆里克’。”一切做完以后,安德尔斯说。“你只好在这些不知道法律的偶像崇拜者之间待很短的一段时间!白玫瑰骑士们很快又会来把你带回基督教徒和平常人的怀抱里去的。”
五斗柜上离地球仪不远,有一把剪刀。安德尔斯看见它,忽然想起一件事:古时候侦察员来到睡着的敌人的营地里,总要剪下敌人的一小块斗篷──至少小说里是这么说的。这一战利品可以作为确证,证明敌人当时已经操在你的手里,只是由于你的宽宏大量才没有杀死他。第二天你可以把这块东西在你的敌人面前挥动,大叫着说:“快叩头!谢谢我没有要你的命吧,懦夫!”
安德尔斯正是打算这么办。西克斯滕虽然没有斗篷,可是有很美丽的红色额发。安德尔斯准备弄到他一小撮额发作为战利品。总有一天“伟大的木姆里克”可靠地藏在另一个地点。到那时候红玫瑰方面要喝干这杯耻辱的酒!他们将听到“伟大的木姆里克”曾经在地球仪里这个痛苦的事实!他们将看到白玫瑰司令就着满月的月光从红玫瑰司令的头上剪下来的一撮额发。
虽然满月的月光根本没照到西克斯滕──床在墙边暗处──可这没使安德尔斯感到为难。他一只手拿剪刀,另一只手去摸索西克斯滕的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