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信封做了个小纸球,把它扔过围墙,扔到外面街上。
“咱们去蹬自行车和游泳吧。今天大概再想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卡莱提议说。
“又是你说得对,”安德尔斯同意说,“咱们签订停战协定,到晚上为止,到那时……”
过了两分钟,等本卡上这儿来,想用适当的话污辱白玫瑰他们,好激发起他们的好战精神时,亭子里已经空了。只有一只小鹡鸰待在秋千上啄着面包屑。
半夜,圆圆的月亮出来了。卡莱和埃娃-洛塔安睡着。可安德尔斯没睡。说得准确点,他照平常的时间上床,尽力用最特别的方式打呼噜,要让他的爸爸妈妈以为他睡着了。可这反而使得他妈妈不安了起来问他:“你怎么啦,孩子,不舒服吗?”
“不是。”安德尔斯说,接下来就不那么拼命地打呼噜了。
最后他从弟弟妹妹断断续续的轻轻呼噜声和爸爸妈妈均匀的呼吸声中知道,大家都睡着了。安德尔斯小心地跑进厨房,他的衣服放在那儿的椅子上。他赶紧脱下睡衣。瘦骨嶙嶙的身子上脱得一丝不挂。他仔细地谛听着。周围静悄悄的……他这才很快地穿上长裤和衬衫,一点声音也没有地下了楼,跑上面包师傅家的顶楼,拿出了“伟大的木姆里克”。这一切只有几分钟。
“噢,‘伟大的木姆里克’,”安德尔斯悄悄地说,“用你强有力的手掌保佑咱们吧!要不咱俩都会完蛋。”
安德尔斯光穿一件衬衫,在夜间的凉意中微微哆嗦。再加上他有点害怕:深夜周围的人都睡了,这种时候他不大在街上走。
安德尔斯把“伟大的木姆里克”紧紧捏在手里,跑上埃娃-洛塔那个小桥。岸上的树木象是完全黑的,可河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咱们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噢,‘伟大的木姆里克’。”他好歹先轻轻说一声,省得“伟大的木姆里克”不放心。
对,他们当真很快就来到目的地。邮局局长的家已经出现──又黑又静。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蟋蟀在唧唧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