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立即起身拉住滕柯文和陈嫱的手,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是县太爷,这么大的官给我祝寿,怕是享受不起,来,你们坐下。你们这么大的官给我拜寿,我可掏不起拜寿钱,只能每人给二十,再喝两杯酒。
大家又笑。滕柯文说,奶奶,我们才是个芝麻官,你儿子的官比我们大得多,还是你老人家有福气,培养了一个好领导。
老娘说,我儿子的官比你县太爷还大?我不信,你给我说说,他的官究竟有多大。
滕柯文笑了说,奶奶,你儿子可是省里的大官,天天管着我们。
老娘说,这我知道,他官听起来比你大,但权没你大,钱也没你们多。
大家再不敢说什么,再说就说不定扯到敏感没意思的地方去了。秘书长岔开话题问县里的情况。陈嫱乘机把办幼儿园救皮革厂工人的事说了一遍。秘书长说,办幼儿园是好事,他们教育厅应该支持一下,这也是他们分内的工作,我明天和他们厅长谈谈,看能不能拿出点钱来支持一下。
这么痛快地答应,让滕柯文一行喜出望外。一连敬秘书长几杯,滕柯文觉得为了保险,还是让秘书长出面请厅长吃顿饭,见见面,万一厅长不答应,也好直接软磨硬泡了要。滕柯文委婉地说了他的意思,秘书长说,也好,我下午和他联系一下,看他晚上有没有空,到时我给你们打电话。
下午秘书长打来电话,说厅长今天有事,初步定到明天晚上。如果明天晚上有变化,再打电话通知。
这样一来还得住下来等。住下来,滕柯文就想到洪灯儿,就想让洪灯儿也再住一天。给洪灯儿打电话,洪灯儿说她正准备和院长一起回去。滕柯文小声说了他的意思,洪灯儿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滕柯文说,我们明天办完事,后天一早咱们一起回。
洪灯儿说,一起回你不怕人说闲话?
滕柯文说,就说是无意中碰到的,搭车回家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谁还会在这么件小事上做文章。
第二天刘秘书长按时请来了教育厅长。厅长开头还推托,说没有这方面的拨款。刘秘书长说能不能从中小学校舍危房改造经费中想办法挤一点出来。厅长犹豫了说能不能挤出来他也不清楚,过后问问财务处长再说。刘秘书长让厅长现在就给财务处长打电话。厅长没办法,只好给处长打电话,要处长来一趟。处长到来后,摸不清厅长是不是真给,假装思考观察半天厅长的脸色,才说大概能挤出一点。厅长说能不能挤出一两百万。处长说能。厅长说,本来我一个人是无权批这么多钱的,但有秘书长的指示,我只能破例,就破例给你们两百万,但必须得报一个危房情况勘察鉴定和申报手续,然后按程序拨款。同时,还得保证把大部分钱用在危房改造上,过后还要检查验收。滕柯文和陈嫱一连声作保证,事情就算定了下来。
要到这么一笔钱,把大家高兴坏了。皮革厂有些房屋还可以用,花几十万改造维修一下,就能建成一个幼儿园。然后象征性地改造几所危房,剩余的钱也差不多够交工人的养老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