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柯文说,我还想带你去洗桑拿,我今天要让你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洪灯儿想想,说,就一天时间,明天就要回去,我想和你回宾馆洗,就咱们两个洗。
宾馆的卫生间还不错,洪灯儿将浴缸反复冲洗干净,然后将水放满,她要和他同时在浴缸里洗。这样的洗浴,两人都是第一次,新鲜刺激,当然也很珍惜。抚摸着她洁白柔软的皮肤,突然他发现她身上有许多青痕,细查,大腿根部还有明显抓破的痕迹。他惊问是不是他打的。她不回答,但眼里明显地有了掩饰不住的泪花。难道是因为我们?他抚摸了青紫处,心虚了问,为什么,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们。
她摇摇头。她早已想好了,这一切都不告诉他。那天一早从医院回去后,丈夫刘中信仍不死心,一会儿哄,一会儿闹,问她和滕柯文究竟有没有那事。她当然坚决予以否认。晚上睡到半夜,她感到有人动她的下身,醒来,发现他正跪在她身下专注而小心地往她阴道里塞棉球。她立即明白他要取样化验。愤怒让她浑身都是力量,猛地一脚将他踹到了床下。这一脚踹得很重,他恼羞成怒,爬上来就打她。那晚两人都动了狠,互不相让,狠了命地打。她哭喊时,他竟将枕巾塞到她的嘴里。打闹还是惊醒了她的父母,在父母的踢门和喊叫下,他才住了手。因为医院要任命她为副院长,便给了她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她便在办公室住了。那天晚上林中信竟喝了酒揣了一把刀来找她,血红了眼扬言如果不回去,谁都别想好活,即使不杀她,也要把和滕柯文的事抖落出来,也要找滕柯文把账算清,把滕柯文告倒告臭。这一招让她没有料到。如果真闹起来,不仅滕柯文名誉扫地威信全无,成为人们指责谩骂的腐败书记,她也无法再在县里呆下去,几个人的前途事业都将统统毁掉。她不能毁掉几个人。她只能和他谈判,要他保证不再打她,保证不再闹事。他当然可以保证。回家一天后,他又提出生孩子,要她怀上孩子前,不能和滕柯文来往,保证怀一个他的孩子,以后,她和滕柯文的事他不再管。对这个要求,她觉得并不过分,但生孩子的事,她想过多次,怎么想,都觉得应该先去进修,因为医院有个明年去北京进修的名额,医院已经决定让她去,错过了,肯定会后悔终生。她反复想过,趁年轻没拖累学点东西,然后再生孩子过日子,怎么说也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她再次耐心和他谈,但他坚决不妥协。她知道为什么,他是怕,怕她本领越来越大,怕她地位越来越高。他不妥协,她只好妥协,只好答应他。
滕柯文固执了问她为什么,她只好说,他要我生个孩子,我想去进修,谈不到一起,就打了一架,最后我答应了他,事情也就完了。
滕柯文相信了。但他心里止不住有点酸楚。这个乌龟男人,没本事,还霸道,还想当大男子汉,思想还守旧,还有早得儿孙早得福的封建思想,还竟敢打老婆,还打得这样狠。灯儿嫁这么个东西,真是冤枉死了,吃亏死了。他真想劝她离婚算了,但想想自己又不能离婚,又不能娶她,心里又一阵隐隐发疼。
抚摸着她的青紫处,他无声地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小鸟样依在怀里的灯儿,他感到她想得到他的保护,他也应该给她最周到的保护。但一切又好像无能为力。滕柯文动情了说,灯儿,是我对不起你,我身为县委书记,好像有很大的权力,但我却没法保护我心爱的女人,看着你挨打受委屈,我却没一点办法,我真是对不住你。
洪灯儿将脸贴到他的脸上,颤了声说,只要有你在,想想,心里都是甜蜜的,就是浑身的肉被打烂了,我的心也是甜甜的,日子也是快快乐乐的。